你託付終身。
枝枝這輩子也唯有一個沈璟昀,會告訴她,什麼樣的人不值得你喜歡,告訴她你值得更好的一切。
她何其有幸碰見沈璟昀,又何其不幸,以這樣的方式碰見他。
如果沒有這些欺騙和齷蹉,或許事情就會很不一樣,哪怕地位懸殊,哪怕身份千差萬別,她也敢鼓起勇氣,抱住他的腰,向他傾訴自己的感情。
可現在,卻沒有這樣的立場。
建立在欺騙之上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假的,就算最後感情成了真的,那也是假的。
枝枝覺得,好像就在這一個瞬間,她便心動了。有的時候,愛情就是一件無理取鬧的事情。
它出其不意,又理所應當。
她亦忽然明白了,為何自己之前對得到別人的真心毫無辦法,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怎麼做。
因為真心,從來不靠謀算奪取。
“你啊……”沈璟昀無奈一笑,“你何時喜歡孤了?”
他搖頭,“你年紀小,很多事情都不明白,日後自然就懂了。”
她到底有沒有喜歡,其實一眼就看得出來,難為她還能面不改色的說出口,這些日子她做的事情,就好像小孩子過家家,若這就是愛情,那愛情未免太不值錢了。
沈璟昀半分不相信,只覺得有幾分好笑,到底是什麼都沒有經歷過的年輕姑娘,養在深閨的嬌小姐,天真的可愛。
“殿下,我不小了。”枝枝握著他骨節分明的大手,低垂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如同扇子,“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您知道你的心思嗎。”
沈璟昀抽出手,避而不答,只是垂下眼,拆了酒封,道:“江南的女兒紅孤囤了許多,你若喜歡,便去取些。”
入口的酒醇香綿柔,彷彿江南的溫柔氣息撲面而來,沈璟昀道:“的確是好酒,你從何處尋來的,孤竟沒有這樣好的?”
“這是妾身的女兒紅。”枝枝俏皮道,看著他微怔的神情,心裡忽然來了興致,“殿下,江南風俗,女兒出生的時候,埋幾罈女兒紅下地,我們家祖籍江南,自然也有這樣的風俗。”
“這酒已經十五年了,快十六年了,當年用的是最上等的黃酒,埋進地下,酒罈子還要那開滿桂花的枝條做成框盛著,久而久之,桂花香融進去,便成了現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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