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桌子上吃了一半的核桃酥皺了皺眉,“我這便收拾。”
“不必了。”
喵咪似乎對她包的毛毛躁躁的棉帶很感興趣,伸著爪子撥弄著她草草打的結釦:“這貓的眼睛怎麼是藍色的?”
“滁斯國進貢的御貓,熹貴妃甚喜,這兩日二皇子需要靜養,我便抱來照料幾日,你好生照看著。”
一次說這麼長的話還是因為一隻貓,琯夷把手從它爪子旁抽離了開去,喵咪抬頭用一雙碧藍到一塵不染的眼睛看著她叫“喵。”
好了好了,怕你了,確實很可愛,她不情不願的摸了摸雪白的皮毛由著它逗弄飄來飄去的棉帶:“它的名字叫雪兒?”
“初雪。”
李成忱走到書案旁翻開一本書,琯夷乖巧的站在三尺之外笑著問道:“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他挑了挑眉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她憑著記憶一字一頓道:“溫牙閒靜,富裕事書,聰應有度是什麼意思?”
“溫雅嫻靜,馥郁詩書,聰穎有度?”
“對對對!我只聽了一遍記得不太清楚。”
“與你無關。”他眼睛未從書卷上移開淡淡吐出四個字。
“老實識字不對嗎?”
“那也與你無關。”
怎麼就與我無關了?我明明挺老實的……自己十分心虛的抿了抿唇,似乎真的與她無關,手背一疼她輕嘶一聲低頭看到棉布被鮮血浸透,初雪抓開結釦碰觸到了傷患處。
李成忱放下書卷把手邊的一張宣紙團成團丟了出去:“雪兒,自己去玩。”
初雪飛身跳了下去,追著紙團來回撥弄,甚是有趣可人,她低頭注視著初雪唯恐剛剛一個不甚讓它沾染上血跡就慘了,那可是熹貴妃的愛寵。
“過來!”
琯夷不明所以遲疑的上前笑道:“公公,初雪身上沒有染上血跡,我仔細看過了,不信我抱過來給你親自檢視一下,你不要生氣,我會好好對它的。”
觸膚溫熱,她愣愣看著他修長的大手牽過她的手,一層一層扯開棉布,手背比起昨晚愈發嚴重,鮮血浸透了白藥看不到一處好地方:“公公,你不要打我手背,我明天還要洗衣服。”
他指節微動沒有答話,把帶血的棉布丟在銅盆中另取了乾淨的棉布把她手背上的鮮血擦拭乾淨,白肉翻出隱有血絲,看上去分外噁心可怖。
琯夷一動也不敢動,就那麼靜靜的站著,他要做什麼?聽說太監都有些變態癖好,不會看她的手不順眼讓人給砍了吧?不過被他這麼握著手她的小心肝委實有點受不了,雖然僅僅只碰了指尖,但便是離得這樣近這樣看著似乎比冷冷的責備還要讓她手足無措。
☆、第七章
“小松子,打盆溫水。”
他聲音清清淡淡如風穿竹葉分外好聽,琯夷臉頰微微紅了,感覺指尖的溫熱蔓延至四肢百骸整個人暈乎乎的,小松子把溫水放在鑄花銅架上,一眼既知李成忱的用意:“公公,我來吧!”
“把針取來。”
他拿起銅盆邊緣的白帕子放在溫水裡浸溼,輕柔的一點點把她手上的血汙清洗乾淨,表情專注一絲不苟,往日清冷淡漠盡數融化成溫柔的燭光,心頭一軟,鼻子一酸,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疼了?”李成忱把銀針放在燭光上烤了烤,沒有表情的刺破化膿的肌膚,“忍忍。”
疼嗎?自然是疼得,比起白日浸在冷水中洗衣服似乎也不疼,那她為什麼哭了?濃稠的黃色液體流出分外噁心,琯夷心裡發虛,總感覺他這樣的人怎麼能屈尊做這些事情,往回抽了抽手卻被他緊緊捏住了指尖淡淡道:“忍著。”
用溫水清洗乾淨,上了白藥,手背火辣辣的疼,手不受控制的顫抖了幾下,李成忱抬眸看了她一眼,眼淚未乾,眉眼彎彎對著他笑:“不疼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哪能勞煩公公做這等活。”
他用棉布把手揹包紮好,乾淨利落,十根手指活動自如:“我也是奴才。”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小松子把帶血的棉布都放在銅盆裡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初雪不知怎麼把紙團扒拉到了火爐裡,宣紙引燃,突如其來的火苗嚇了它一跳,幾個輕盈的跳躍鑽進了李成忱懷中。
他溫柔的撫摸著初雪的頭,它愜意的抖了抖耳朵,明明是及其溫柔的動作,明明是含笑的眉眼,她卻感覺那雙眼睛中隱匿著令人害怕的陰冷。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襯著潔白的皮毛白皙好看,琯夷趕忙把初雪抱了回來,唯恐他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