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
“喜歡是一種什麼感覺呢?”
“因他喜而喜,因他憂而憂,日日思量全系他一人,為了他你什麼事情都甘願去做,哪怕舍了這條命。”
“有這麼誇張?”琯夷搓洗衣服的手頓了頓,為了一個人可以放棄所有,不要性命,莫不是瘋了吧?想想都十分令人匪夷所思。
“等你愛上一個人就明白了。”
“不不不,你說的那種愛太可怕了,我不要。”
江蘺掩口一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哪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
傍晚紅霞胭脂打翻了一般紅的耀眼刺目,江蘺燒的很嚴重,渾身滾燙,她把竟有的棉衣還有棉被全部蓋在了她的身上,緊緊抱著她抵了抵額頭。
冷風刺骨,窗戶被吹得吱啦作響,琯夷搬了板凳拿了把錘頭叮叮噹噹敲打著窗戶,她個子嬌小踮起腳尖勉強夠到,拿著錘頭的手顫抖的不成樣子。
“你在那做什麼?”
她從凳子上蹦了下來討好道:“姑姑,江蘺燒的厲害,能不能請個醫女來瞧瞧?”
“行行行,我知道了。”茜容不耐的擺了擺手敷衍了過去。
“姑姑,這樣燒下去會出人命的。”
“喲,可真嬌貴,奴才就要有奴才的命,真把自己當主子了?”茜容冷哼一聲白了她一眼:“還讓李總管等著你不成?別在這杵著了。”
自知多說無益,她賠笑著逢迎了幾句,跑到屋裡絞了冷帕子細細擦拭江蘺的額頭、脖頸、手心、腋窩等處:“江蘺,沒事的,我去幫你拿藥,吃了藥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你想想你的表哥,他還等著你出宮呢。”
江蘺疲憊的睜開眼睛,伸手握住她的手:“謝謝你對我這麼好,我總是給你帶來麻煩。”
“照顧長得好看的人不是麻煩而是福氣。”琯夷掖了掖被角把她裹得嚴嚴實實,“你好好睡一覺等我回來。”
推開房門,暖融融的熱氣撲面而來,時辰尚早,李成忱還在當值並未迴轉,小松子添了炭火扭頭招呼道:“我給你留了宵夜。”
琯夷興奮的湊過去只見桌子上放著一盤核桃酥,拿起一個咬了一口:“公公不會責怪吧?”
“公公對這些閒事並不上心。”
核桃酥酥脆可口上面撒了一層芝麻,她兩口吃掉一個小松子呆呆望著她補了一句:“不過你這吃相公公看到肯定會責怪。”
她咬第二個核桃酥的動作止住,舔了舔嘴唇上的碎屑訕訕道:“不至於吧,吃東西吃就是了,哪有那麼多講究。”
“可你這吃相也忒難看了。”
“我……我注意。”她倒了一杯熱茶喝了一口,抬手又給小松子倒了一杯,“公公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溫雅嫻靜,馥郁詩書,聰穎有度肯定得公公另眼相看。”
琯夷聽得雲裡霧裡,什麼什麼靜?什麼什麼書?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就是老實識字的唄!”
小松子竟無言以對,奪過她手中的茶杯道:“這屋裡的茶杯只有公公一個人可以用,我去重新洗一遍。”
“那個……我不知道,我去洗,我去洗。”
“你安生坐著吧!”小松子瞥了一眼她紅腫化膿的手背實話實說道,“喝水時想到是你這樣的手洗的茶杯我都不想喝水了。”
琯夷在心裡腹誹,洗乾淨就可以了,你管我的手是什麼樣子的,默默走到書架旁拿出棉布上藥包紮,在她的印象中書直接等於字,老實識字不對嗎?
怎麼才能幫江蘺拿到治傷寒的藥呢?浣衣坊因著小小傷寒送命的人可不在少數,翻了翻書案上的宣紙偷偷扯出兩張疊好放入懷中,明日用這個把破了的窗紙換下來。
“你去那做什麼?”
琯夷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偏頭對視上李成忱冷冷的目光舉起兩隻粽子一樣的手笑道:“我來上藥。”
“你倒自覺。”
“喵。”輕輕軟軟的一聲貓叫,從他的鴉青披風當中探出一隻雪白的貓咪,兩隻眼睛碧藍如湖水,李成忱輕撫了一下喵咪的頭,它乖順的眯了眯眼睛,“乖,雪兒。”
喵咪蹭蹭他的手,他勾唇一笑,滿目溫柔,看得琯夷心裡直冒泡泡,笑起來真好看,真好看,轉念一想,雪兒?一隻貓用得著叫這麼溫柔?他才叫過她一次名字,對一隻貓笑這麼好看都從來沒有對她笑過。
“一隻貓哪裡勞煩公公抱著,我來吧!”她上前接過他懷中的貓,李成忱解下披風,摘下發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