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鞋子是撐不過去的。”
稻生笑道:“郡王是神蛟的兒子,我這雙鞋子能被貴人穿著,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求郡王收下。”
朱思炫便不再推辭,說道:“這樣吧,等我安頓下來,會要內侍給你送一雙棉靴過來。”這種髒臭乞丐冷鋪待久了,縣令擔心會沾上蝨子,使了個眼色,衙役們便過來簇擁著朱思炫上馬拉爬犁車。
朱思炫一走,草棚裡再次沸騰起來:
“薑還是老的辣!我咋地沒想到脫了自己的鞋送給郡王呢,少不得也撈一雙棉靴穿穿!”
“大事不好!郡王被請到縣衙門住了,我們還怎麼踩點盯梢?”
“你這臭小子還在裝?郡王的褲頭是不是被你扒下來了?藏哪去了?”
“褲頭要是真在老子這,老子早就跑回山寨交給大王邀功去了,那會還在這裡和你們一起幹耗著?自古都是賊喜歡喊捉賊,褲頭肯定在你這裡!”
老土匪稻生叫道:“不對!你們兩個都有嫌疑,在唱雙簧呢,兄弟們,咱們一起上,按住他們的手腳,仔細查一查!”
哄!群匪一哄而上,將兩個互相扯皮的土匪按在地上,皮襖褲衩全都扒下來了,連鞋底都看過,一無所獲,兩個土匪光著身子凍得瑟瑟發抖,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屈辱的指著“罪魁禍首”稻生說道:“賊喊捉賊,褲頭估摸藏在這老狐狸身上了,你們也瞧見他和郡王套近乎,就是想找機會下手啊!”
眾匪果然都將目標轉移到了稻生身上。稻生冷冷一哼,將柴門用一根鐵絲扭在門鼻上鎖死了,叫道:“今天不交代清楚,誰都不準出去!”
稻生一件件的脫衣服,也是連布襪和烏拉草鞋都脫了,丟給群匪檢查,均無發現,有人叫了一句:“你們黑風寨有銀礦,挖到的礦不能私吞,都要交出去平分,聽說為了有人會把礦石塞進屁眼裡偷偷帶出去,你們黑風寨幾乎人人都有這種本事,你要自證清白,就讓俺們看看□□!”
稻生冷冷一瞥,背對著群匪站立,然後彎下腰,從雙腿下看著眾人,說道:“看清了沒有?裡頭藏東西沒?還要不要我拉一泡給你們瞧瞧?”
群匪有捂眼睛看不下去的,有捂嘴巴偷著樂的,稻生將衣服鞋子穿好,一把抓住剛才逼他彎腰的傢伙,“輪到你了。”
這個土匪掙扎的說道:“沒有就是沒有,這麼大冷天,老子才不會脫衣服呢。”群匪可不管這麼多,駕輕就熟強行扒光,這一扒扒出了名堂!
“這是啥?”稻生從土匪褲襠裡掏出一件絲光柔滑、綢緞做的褲頭!冷笑道:“你不要告訴我,一個大男人要用陳媽媽(各位還記得吧,明清時把月經布叫做陳媽媽)”
捉賊拿髒,當場捉了現行,土匪無話可說,不過眾人也懶得管他了,目光再次焦距到稻生手裡,個個都目露兇光。稻生說道:“我年紀大了,是寨主派過來盯梢的,搶不過你們,不過這屋子裡誰能搶過誰?恐怕到最後這褲頭被撕成條條,誰都得不到了,大家白忙活一場,回去會被寨主懲罰。不如這樣,咱們先看看這褲頭到底有沒有藏寶圖,若沒有,咱們豁出命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嗎?若有,咱們就再說行不行?”
稻生說的有理,眾匪差不多都同意了。此時天已經大亮,稻生展開白綢緞褲頭仔細看著,周圍的土匪眼睛也是眨都不眨,從表面上看是啥都沒有。又生了一堆火,慢慢烘烤,沒有圖畫顯現出來,最後燒了一鍋水浸泡,還是一片白色。
殘酷的現實表明,這的確就是褲頭,藏寶圖不在這裡。稻生頹然坐在草垛上,將褲頭扔給眾匪,說道:“看來要去縣衙門踩點了。”
而與此同時,剛喝了一碗壓驚湯,在縣衙門裡補眠的朱思炫睜開眼睛,偷偷從被子裡掏出稻生送的烏拉草鞋,伸手進去仔細摩挲著,終於抽出了一張紙條來,他展開一看,正是非常熟悉的飛白體,上頭寫著:“莫慌,表姨救你出去。”
☆、第188章 辭舊歲暗流皆湧動,王恭廠天災降人間
黑山縣臘八夜郡王府失火事件傳到了隔壁白山縣,據說郡王府的侍衛為了救倒黴郡王,奮不顧身闖進了火海,郡王得救,侍衛群滅,其實這都是黑山縣縣令刻意要人放出去的訊息,反正侍衛都死了,若說是一群乞丐救的郡王,侍衛們反而死的不明不白,面子上說不過去了,黑山縣縣令靠著就是一手和稀泥、裝聾作啞、混淆視聽的功夫,才一直在這裡混碗飯吃。
沈今竹和瞎先生等人在黑屠夫肉鋪下的密室裡議事,瞎先生說道:“我們的人和黑風寨的兄弟一起乘亂弄死了那些侍衛和內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