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吧。”
陸指揮使氣得想罵娘,此時他的憤怒和剛才守在山下的北城兵馬司指揮使朱希林是一樣的:尼瑪褲子都脫了,我還矯情個啥?趕緊放行吧!
眾人讓開道路,流蘇對著陸指揮使輕輕一笑,算是表示謝意了。
就這樣雞鳴寺又多了兩方人馬,大家各有心思,足夠開好幾桌麻將了。
魏國公夫人的馬車剛在山門前停下,正準備步行入寺呢,後面就要有人氣喘吁吁跑來送信,說四夫人和七少爺徐楓就在後面!魏國公夫人臉色大變,而後臉色如常,甚至還擺擺手說道:“知道了,你們先抬著箱籠進寺。既然都來了,我就在山門下等一等四悌婦吧,我們妯娌一起進去。”
事已如此,還不如把姿態放高些,表現出一幅家庭和睦的景象來,這出門在外的,作為當家主母,可不能心虛露了怯,把家庭內部矛盾表現出來惹人笑話!沈佩蘭見她如此大方,也不會撕破臉質問沈今竹的下落,否則錯就在她了。這個時候,就要比誰更會演戲、更沉的住氣了。
很快徐楓和沈佩蘭並乘一騎奔過來,眾人都很驚訝:身為貴婦,四夫人也太不講究了,居然拋頭露面和兒子騎馬而來,這對母子還真是不講究啊。
魏國公夫人心裡卻是一沉:沈佩蘭如此豁得出去,看來是動了真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看著沈佩蘭如此信任的摟著徐柏的腰,想起自己幾乎是勢同水火的母子和母女關係,魏國公夫人心裡又有些嫉妒沈佩蘭母子的親密。
遠遠見魏國公夫人在山門下等候自己,沈佩蘭在徐柏的攙扶下跳下了馬背,徐柏笑嘻嘻先打招呼:“大伯孃,您先到了哈。”
若沒有這臭小子慫恿著,徐楓和徐碧若怎麼會突然在雞鳴山腳下出現?魏國公夫人心裡嘆道:自己兩個孩子都是直腸子,可不像徐柏天生的彎彎繞繞,可不是被他當槍使了?
沈佩蘭客客氣氣說道:“大嫂,我來晚了,害得你大中午頭的在這裡等我,真是抱歉。”
魏國公夫人說道:“無妨,我也剛到——你在馬背上、又是上山,不顛簸的頭暈麼?”
沈佩蘭笑道:“多謝大嫂關心,我還受的住,心裡記掛著今竹,顛不顛的倒也沒在意。”
其實魏國公夫人昨晚半夜就知道沈今竹已經出現,並且和沈三爺一起住在懷義院子裡,但她就是瞞著沈佩蘭不肯說,在金書鐵卷沒找到以前,還是不要說了。現在入了寺,恐怕瞞不住了吧。
正思忖著如何繼續瞞著呢,只見寺門大開,太監懷義帶著一群公公還有和尚出來迎接,那懷義向兩位夫人都行了禮,說道:“請國公夫人放心,吳小姐和吳少爺都好好的呢,就是吳少爺的脖子——唉,不過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估計很快就好了。”
吳訥的脖子被曹國公府十小姐李賢惠咬了一塊肉這件事魏國公夫人昨晚也知道了,著急如焚:這懷義說話不靠譜吧,都被咬了一塊肉,還是脖子上,能好那麼快嘛。但是很快懷義的另一句話幾乎讓魏國公夫人當場吐血!
懷義對沈佩蘭笑道:“四夫人,也請您放心,沈小姐和沈三爺都在我院子裡養傷呢,您要不要去看看?”
這幸福來得太快了,沈佩蘭和徐柏都不敢相信,此刻都忘記了偽裝,一起說道:“看,當然要先去看他們,請公公帶路。”
懷義觀察著沈佩蘭和魏國公夫人截然不同的表情,心下暗爽:對,就是這樣,你們先互相猜疑起來,我才有空子可鑽嘛,我帶著沈佩蘭他們去見沈今竹叔侄,我就不信到了這個地步,沈今竹還憋著不肯說實話,她葫蘆裡到底藏的什麼藥,居然連魏國公都那她束手無策!
三路人馬進了山門,入了寺廟,便分道揚鑣了,魏國公夫人和原管事等大部隊直接到吳敏吳訥的院子。沈佩蘭和徐柏跟著懷義去了他的院子。
可是當懷義興沖沖回去時,看門的小內侍卻說道:“公公,方才錦衣衛抬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小沙彌找沈小姐,沈小姐就跟著小沙彌去了她乾爹汪大人院子了。”
就差一步啊!懷義失望透頂,沈佩蘭和徐柏除了失望,心中更多是驚訝:沈今竹去汪大人院子做什麼?什麼時候認的乾爹?
這時沈三爺杵著柺棍、一瘸一拐的聞訊從涼棚下走過來了,沈佩蘭見三弟瘸腿脖子還纏著紗布的悽慘模樣,嚇得先是愣在原地,而後快步迎過去,扶著沈三爺的手上上下下打量,淚珠兒落下,說道:“三弟,都是姐姐無能,在眼皮子底下都沒能護住今竹,反倒要你趕到雞鳴寺打聽她的下落,今日一早聽到盂蘭盆會慘狀,想到你和今竹都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