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朱希林一邊催馬前行,一邊單手從馬背上拿出弓【弩,對準大鱷魚張開的嘴巴射去!嗖嗖嗖連發三箭,有兩箭命中!那大鱷魚痛苦的閉上嘴巴,像嚼油條似的用利齒咬斷箭矢,嚥了進去,就在這時,徐碧若拉緊韁繩,黑馬長嘶一聲,高高揚起兩條前腿,高昂的馬頭直聳雲霄,像個人一樣用兩隻後腿站立著,然後對準了大鱷魚的腦袋重重踩下來!
啪嘰!一聲脆響,但見大鱷魚的腦袋像雞蛋似的被黑駿馬的鐵蹄踩的稀爛,迸出紅白相間的腦漿!
朱希林冷吸了一口氣,似乎被踩碎腦袋的不是大鱷魚,而是他朱希林似的。這時,從放生池裡突然又竄出一條大鱷魚來,朱希林叫道:“徐家公子小姐快走!這鱷魚交給卑職對付!”
徐楓和徐碧若都像是沒聽見似的,又開始調動著馬頭去踢踩鱷魚!朱希林無奈,只得催馬加入圍攻中,最終是八少爺徐楓的白馬踢中了大鱷魚最脆弱的腹部,鱷魚疼的在地上瘋狂的翻滾,歪打正著的又掉進放生池中,只見水花四濺,不一會便翻出青灰滿是疙瘩的肚皮飄在水面上。
這水面上除了鱷魚,還飄著數不清的各色魚類屍體,層層疊疊的,連浪都翻不起來,放生池上飄著一股難聞的惡臭味,朱希林看著那麼多翻著白眼囫圇個的魚,氣急敗壞的喘著粗氣質問手下:“你們——是誰容許你們在放生池裡投毒?萬一這放生池的水源連著山下的泉眼,毒到平民百姓怎麼辦?蠢貨!這無辜的魚都毒死了,大鱷魚還能在裡頭撒歡!誰幹的這種蠢事?”
士兵愣了愣,說道:“是指揮使大人——不,是以前的指揮使大人,昨晚出事後,放生池的鱷魚最多,太兇猛了,我們又不敢跳進池水裡捕撈,他便說乾脆下毒毒死這些大鱷魚,免得我們被咬傷了,結果——結果您也看見了。”
結果以前的上司就乾脆假裝上吊自殺,然後交出辭呈,讓我來收拾北城兵馬司這個亂攤子!這個懦弱又愚蠢的傢伙!朱希林氣的牙癢癢,拳頭捏的啪啪直響。一旁騎在黑駿馬上的徐碧若冷哼道:“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真等著山下的百姓被毒死,然後學以前的指揮使假裝自殺以死謝罪不成?”
“你——”朱希林怒火焚心,但看著徐碧若冷豔的一張臉,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只得認慫,抱拳說道:“卑職要去山下張貼告示,封閉泉眼,不能護送國公爺一家進寺了,還請公子小姐多加小心,此處除了鱷魚,還有毒蛇出沒,人和馬匹都要帶著驅散蟲蛇的香囊,毒蛇不比大鱷魚,它們冷不防咬一口,馬匹受驚狂奔,不受管束,這雞鳴寺四處都是懸崖,很危險的。”
朱希林抓著自己的腰間的香囊遞過去,說道:“小姐若是不嫌棄,可以先用卑職的。”
徐碧若當然嫌棄香囊髒汙,但一想起毒蛇,又有些害怕,欲伸手去接,又想起母親魏國公夫人男女授受不親的話來,就在這時,弟弟徐楓接過了香囊,拴在徐碧若的馬背上,說道:“姐姐,我們快走吧。母親那裡有騎兵保護著,遇到鱷魚也不打緊的。”
徐碧若點點頭,拍馬和徐楓往雞鳴寺而去,朱希林和手下們下山檢查泉眼是否有毒,以避免更大的傷亡,走到半路,手下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提醒朱希林,“指揮使大人,您剛才把香囊送給徐小姐,倒是忘記把斗笠還給人家了,要不要屬下追過去還給她?”
朱希林隨意嗯了一聲,說道:“算了,一個破斗笠,人家才不記得了——趕緊下山吧。”
次日,朱希林卻又找機會將斗笠還給了徐碧若,手下驚訝不已,拍著腦袋自言自語道:“不是說一個破斗笠人家貴小姐不屑要回嗎?現在怎麼又還給了人家?真是搞不懂,難道是我失憶記錯了?”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且說魏國公夫人一行護衛騎兵加上伺候的人足足兩百多人浩浩蕩蕩透過路障往山上走去,隊伍剛剛過關完畢時,突然從後面趕來另一隊車馬,也打著魏國公府的旗號,領頭的是一名十二三歲的貴公子,他騎在棗紅色蒙古大馬上,對著看守路障的北城兵馬司兵士揚了揚手裡的腰牌,說道:“我們和前面大伯孃馬車是一起來的,因車轅子壞了,停下修了一陣子,耽誤時間,故晚了些。”
把魏國公夫人叫做大伯孃?那麼這位應該是夫人的侄兒、也是徐家子弟了?兵士哪裡知道瞻園四房和大房生了耿介?他核對少年腰牌確實是魏國公府的,馬車的車紋飾、打出旗幟和剛才魏國公夫人車隊一模一樣,便命人搬開路障放行。
貴公子一行人順利透過路障,快到山半腰放生臺時,就見城北大營陸指揮使和魏國公親兵們湧過來,堵在路中間,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