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地給她順了口氣,說:“行了行了,這有什麼好哭的,人長什麼樣,可不都是老天給的,爹孃生就了,我們自己有什麼辦法?我可要告訴你,我白梁見過美女無數,沒有一千,也有一百,能讓我白梁覺得湊合的,那擱一般人,就是天仙呢!”
“你,你這傢伙,”赫穎被逗得要笑不笑,嘴角往上揚了,可眼睛還在往外流眼淚,又哭又笑地說:“總沒一句正經的?又在跟我這兒貧了。”
白梁見赫穎要笑了,更再接再厲地貧嘴道:“再說了,要哭,現在不得我哭才對?你不是說了嗎,我,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鼻子還長得太高,會戳著你嗎?你看,我都生成這副模樣了,跟個妖怪似的,我都沒哭,你有什麼好哭的?來,快把眼睛給擦了,為這點小事兒哭哭啼啼的,也不怕人笑話?”
白梁想弄塊帕子給赫穎擦眼淚,可一時手邊沒有,便乾脆把自己的衣角牽著,對赫穎說:“喏。”
赫穎也沒嫌棄,牽著白梁的衣角,把一臉黏糊糊的眼淚給抹了,又揪著鼻子,把裡面堵著的鼻涕給擤了,然後甕聲甕氣地說:“我剛剛說的都是氣話,”她歪著腦袋,認真看了看白梁的臉頰,說:“我沒覺得你難看,其實你長得挺好看的。”
白梁輕輕笑了一下,心裡雖然高興得很,但面上還是一板一眼地說:“我一個男人,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又不能拿來當飯吃。再說了,一個人長得好不好看,可不是集市裡賣肉稱米,能論斤兩,有桿秤來稱的。你覺得好看的,我可能覺得不入眼,而我覺得閤眼緣的,可能你一點都不喜歡。所以啊,古人不說了嗎?情人眼裡才出西施。要我說,這西施也不一定多美呢,估計只是人范蠡喜歡呢。”
赫穎若有所思地聽著,情人眼裡才出西施,原來人只會覺得自己喜歡的人好看。
過了半晌,赫穎低聲問道:“那你說,何大哥他會覺得我好看嗎?”
白梁眉毛微動,繞了半天,原來是為這傷心呢。他頓時有點為這小姑娘感到有點難受,自古多情空餘恨作為一個局外人,他看得清楚。何愈是不可能喜歡她的,就算沒有五年前的那些事兒,只有他們兩個人,何愈也不可能對一個嬌縱任性的小姑娘動心。
可就這麼再淺顯不過了的道理,她就是不懂。
“這我怎麼知道,”白梁撓了撓鼻子,說:“何大哥那人你又不是今天才認得?他喜歡誰不喜歡誰哪裡是肯跟別人說去的?”
赫穎皺起眉頭,問道:“我聽說……他原來有個妻子,這是真的嗎?”
白梁點點頭,“嗯,是的。”
赫穎繼續問:“那……他的妻子長什麼樣?好看嗎?”
白梁想了想,他突然發現自己腦海裡的人影已經模糊到辨認不出的地步,只剩下一團雲霧,迷迷糊糊。
他眨了眨眼,回過神來,說:“很多年前的事兒了,現在要我說,我還真說不出來。我只記得她那個時候年紀跟你差不多大,小個子,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但實際上很有韌性,也不怕吃苦……啊,對了,”
白梁拍了拍腦袋,說:“你要真想知道她長什麼樣,我記得祠堂裡好像有她的一幅畫。”
“是嗎?”赫穎眼睛頓時一亮,繼續問道:“這祠堂我能進去看麼?”
白梁搖了搖頭,說:“這倒難了。何大哥不怎麼樂意外人進去,我也是一次湊巧去找他,才看見的。”
“原來是這樣呀……”赫穎眼裡的光彩漸漸暗淡了下去。
白梁心裡跟著一沉,絞盡腦汁想安慰安慰她,“不過過幾天便是他亡妻的忌日,說不定那天你就能看得到。”
赫穎眼裡的亮光又升了起來,“真的?”
“嗯,”白梁說,“我騙你幹什麼?有好處麼?”他翻了個白眼,壓根不明白,一個已經死了這麼多年的人的畫像,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赫穎從地上站起來,手背抹了一把臉,將臉頰上半乾的淚痕給擦了,整個人頓時又神采奕奕起來,然後揚了揚馬鞭,對白梁綻開微笑,說:“回去咯,想不想比一把?看誰的馬快?”
“你這小丫頭,”白梁本是秉持不跟小丫頭一般見識的信條,但一時也起了玩心,便一個箭步,翻身上馬,手裡的馬鞭一揮,道:“到時候輸了,可不許哭鼻子。”話音還未落地,馬已躍出一個馬身,揚起一片青灰。
☆、第77章 肉球
自從那天涼亭裡白梁告訴赫穎那副畫像的事; 赫穎的心裡就一直牽掛著。想進祠堂看看,窺得廬山正面目。然而真如同白梁所說,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