睏意,將狐疑的目光投向明月。
明月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覺著謝世子可能就是八年前救了我和我孃的那人。”
“可能?可有憑據,可是他說了什麼?”隋鳳連聲追問。
明月覷著父親臉色,不敢盡說實話,道:“八年前的事女兒還稍有印象,當初一見謝世子我就覺著面善,只是未往那方面想,這次再見到他,聽他和旁人說話,才知道當年因為前鴻臚寺卿邵鴻光全家發配敖山島,謝世子剛好在六月前後跑了趟鄴州……”
“這件事,我自會核實,你不要再同別人講。”隋鳳臉上陰晴不定,叮囑道。
“哦,知道了。”明月心道這是自然,若不是怕您對他成見太深,來日大水衝了龍王廟,我連您也不告訴。
隋鳳說完,看看女兒那模樣卻不是很放心,又道:“就算他當日湊巧救了你,先前在浦襄城,你也冒著風險救過他一命,算是報答過他了,餘下的等爹日後有機會自會補償他,大人的事,你不要參合,就這樣吧。”
“啊?哦。”
隋鳳若有深意地看著她:“好了,不早了,快去歇息,有什麼事等睡覺起來再說。”
明月乖乖出了父親的帳篷,不知為何,她總覺著自己彷彿走了步臭棋,偏生誰都不能告訴,也沒人可以商量,只好悶悶不樂地回了住處。
等到中午,戰場清理出來,諸人護送陳信芝的棺木回大化。
明月和父親亦跟著回去,他們一行要等著陳信芝過了頭七再回金湯寨去。
這七天就是忙陳信芝的喪事,沒什麼可說的。
到是費長雍好似忙過了前一陣有了些空閒,常來找明月聊天,問她新弓用著感覺如何,是否有需要改進的地方,還約她一起去靶場練箭。
一開始明月還未覺著如何,畢竟多虧費長雍及時幫她改了弓,她在遇伏的時候才能還以顏色,而且費長雍這人雖然看上去鋒芒畢露,不好打交道,但相處起來就會發現難怪人傢什麼都不懼,除了陳佐芝,誰的臉色都不看,他肚子裡面是真有貨啊。
這麼年輕,文武全才,又全然不計較陳佐芝那千夫所指的名聲,一心一意地輔佐,陳佐芝拿他當寶貝簡直太順理成章了。
一回兩回,他來的次數多了,明月忍不住暗自犯嘀咕,這人也太不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