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陳佐芝嘆了口氣:“話是這麼說,原本計劃叫信芝和那畜生帶兵去剿匪; 現在麼……”
隋鳳默然,心道:“我可不想去。”
此一時彼一時,先前他還覺著在鄴州境內殺殺土匪比上戰場強; 這會兒隋鳳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轉變,再說臺昂雄率領三千士兵正等著他前往收服; 他為這事也花費了不少心血,哪肯半途而廢?
隋鳳不搭話; 但其實陳佐芝也未動叫他帶兵前往的心思。
費長雍早就跟他說了,別看眼下糧荒緩解了,由大化開始; 整個鄴州推行那一套政策法令紅紅火火的,形勢一片大好,但其實隱憂不小,急需大筆的銀子填窟窿。
他想派人去抄孟黑的老窩,尤其還聽說孟黑在臨豐境內有一座秘密銅礦,羅鵬前去他都不是很放心,何況隋鳳?
費長雍過來,道:“王爺,我到是有個合適的人選。”
“哦?長雍,你快說說。”
費長雍提議道:“便是羽少爺。今日羽少沒能親手殺死孟黑,心裡想必頗為難受,能去收拾孟黑的餘孽,從另一方面講,也算是為父報仇,比留在這裡守靈更加有意義。只是屬下擔心他一味冒進,會有危險。”
陳佐芝沉吟未語,陳豐羽已搶先道:“伯父,我去!”說話間還瞪了費長雍一眼。
明月站在一旁,看著幾人間暗濤洶湧。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陳信芝死了,陳豐羽少了遮風擋雨的人,他眉宇間的輕浮之色突然間少了很多,取而代著的是一臉的淡漠和陰冷。
侄子去抄孟黑老窩,陳佐芝自然是放心的,他方才的猶豫半是因為費長雍所說的危險,另一半卻是因為陳豐羽和羅鵬負責管著他的五千親衛。
若把兩人都遠遠打發了,他一直還真找不出放心的人,把自己的安危交給他。
費長雍就跟陳佐芝肚子裡的蛔蟲似的,對陳豐羽的冷眼絲毫不以為忤:“三爺過幾天就要去軍前了,王爺不如把世子調回來,暫時掌管近衛。”
陳佐芝被他一言提醒,立刻點頭:“好,還是長雍想得長遠。”
兒子是他的繼承人,可別有個好歹,孟黑這事給他的教訓太大了,還是小心點,父子倆都在大化安全些。
隋鳳也挺滿意,原先還覺著等自己去了邊境,那邊有陳佐芝的兒子女婿在,怕是放不開手腳,陳佐芝把兒子叫回來,剩個二女婿,女婿嘛,始終隔了一層。
眾人一直忙到天將亮,陳豐羽點了兵待天明出發,餘人各去休息,剩下陳信芝的女眷庶子守靈。
隋鳳這才有空單獨細問明月。
明月著重講了講她和謝平瀾進山之後,湯嘯如何現身,如何同謝平瀾對話,以及湯嘯帶著手下人退走之後,謝平瀾追殺孟黑的經過。
孟黑怎麼死的她沒能親眼所見,反正是死在謝平瀾手裡無誤。
隋鳳這才知道湯嘯此來鄴州,最主要的任務竟是接應謝平瀾,而劉麒和陸長勇兩個匪首更是一早就投靠了那姓湯的。
今天差點葬身雞台山,又發生了這麼多事,他只道謝平瀾接連殺了雍德義和孟黑還不罷休,連那些漏網之魚也不肯放過,到是一點都沒多想閨女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感慨道:“這位世子爺難怪能在京裡做下那麼多大事,心機實在是深不可測,孟黑正月裡才拿下江城,多麼意氣風發,就因為逼死了他一個親信,這才一個多月的工夫便走投無路,死在他手上。幸好咱們不曾得罪他。”
“什麼嘛,明明是湯嘯設下的毒計。”明月可不想父親誤會謝平瀾。
隋鳳掃了她一眼:“你懂什麼,姓湯的為什麼不肯接受孟黑投誠?還不是在顧忌他。他若是沒有過人之處,那姓湯的陰狠如蛇,又如何會因他而退避三舍?”
明月美滋滋地想:“這話也有道理,謝平瀾就是很厲害嘛。要不要告訴父親,當初便是他救了自己和娘?”
隋鳳累了一整天,晚上又沒撈著閤眼,早就困頓不堪,打了個哈欠想揮手把女兒趕回去休息,突見她欲言又止的,不禁瞪眼道:“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明月嘟了嘴,當年那事害得她家宅不寧,每回一提這話茬父親便火冒三丈,時間長了她也不敢輕捋虎鬚,要不然一早就告訴他了。
此刻被隋鳳一瞪,她就像一隻小牛螺,攸地把觸角收回殼中,停了停,決定探出一隻觸角來試探一下,道:“爹,有件事我只跟您一個人講,您可千萬莫要發火。”
“什麼事,說罷,難道你……”隋鳳剋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