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給他們再合一遍?
下面又是一個日期,她念出來:“淳佑元年六月十八日,大吉。”明年的日子?她皺了下眉頭。
程讓也是有些不解:“淳佑元年?是哪一年?”
阿沅心內一跳,新帝登基之後為表孝心未改年號,只說待年後再議年號之事。所以這時候不可能有人知道明年的年號是淳佑!
靜心大師究竟還掩藏了些什麼秘密?
她不敢再想下去,聽著程讓的疑惑,也只低頭裝作不懂。
未想程讓卻是想明白了,恍然道:“這是他為我們算的黃道吉日,淳佑應是陛下定的年號。”
阿沅看他面色如常,一點都不覺得驚訝,有心提醒道:“靜心大師怎麼會知曉陛下定的年號?陛下不是昭示說年後再定年號麼?如今才九月,想必並未定下來。”
程讓摸摸她頭髮:“阿沅不必想這麼多,靜心大師既是得道高僧,自然知曉的比我們多些。”
竟是這般容易就接受了?阿沅一口氣哽在心頭,她這經歷了前世今生之人都覺得這事有些衝擊,程讓竟然一點不懷疑?他還是個將軍呢!
看她真有些急了,程讓輕嘆:“靜心大師不同凡響,教我受益良多,他寫的自有道理。他既寫了六月十八,我回去便和伯父伯母說一聲。”
阿沅氣悶,哼了一聲,直到馬車停在府門前,也沒和他說一句話,叫你敷衍我!
她下了馬車直接往自己家走,跨過門檻後,她回身瞪了後面一眼:“不許進來!”實則警告少年不許現在就去說婚期之事。
程讓正彎腰替她提起曳地的裙襬,讓她跨門檻時不至於絆到,聞言不禁失笑:“那我明日過來?”
兩人正僵持間,林潮突然出現:“呦回來啦?下午去哪玩了?”
阿沅叫了他一聲:“阿兄,你這是要去哪兒?”
他手裡還抱著個小酒罈,看見程讓站門檻外,將酒罈往他懷裡一扔,也不管突然間他有沒有接住。林潮拍拍手道:“便宜你了,這酒是我剛釀好的,正想送去城內酒莊放著。你拿回去吧,直接放窖裡,過不了多久就能喝了。”
程讓抱著小酒罈,心知這是未來大舅子拐彎抹角將他趕回府的法子,只能咬牙道謝:“多謝渡遠兄。”
林潮笑眯眯的揮揮手:“不必不必,快回府去放著吧,時間長了怕是不好。”
阿沅心道,這有什麼不好的?正想說時,整個人便被她阿兄帶著往府裡走。
“你不是嚷嚷著要釀菊花酒麼?我今日釀完了,還剩些東西,你過來處理了吧。”
“阿兄你不厚道,你就是叫我去處理廢料!”
第80章
徐氏生疑心,林家鴻門宴。
“靜心大師圓寂了?”徐氏聽阿沅說了之後,不勝唏噓,“這生老病死真是人世無常啊,我本想過幾日就去南華寺,求大師為你批個吉日呢。”
她之前去過幾次,奈何每次都沒抽到那支幸運籤,久聞大師名聲,卻終究無緣得見。
阿沅心虛,要不要將大師批的日子告訴阿孃?九月十八到明年六月十八,正巧避過了國喪期間,滿打滿算還有九個月時間。
她咳了聲,正想說話時,旁邊歪在椅子上的林潮搶先一步道:“急什麼?阿沅還小呢,不如多留些日子在家多陪陪您。”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徐氏就注意到旁邊還有個人,立馬瞪過去:“你杵這兒幹什麼?坐沒坐姿,哪個姑娘瞎了眼能看上你!”
被阿孃罵了一通,林潮摸了摸鼻子,識相地準備回房,不再礙他阿孃的眼:“我這就下去。”
徐氏又瞪過去:“站住,你過去和阿讓說一聲,讓他晚間過來吃飯。”
等林潮訕訕地走了,徐氏拉過阿沅道:“我聽說阿讓府裡新進了個舞姬?有這回事沒有?”
阿沅點點頭,正要解釋那舞姬是自己要留下的,卻聽徐氏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反了他了!晚間我得好好說說他!”
阿沅被她拍桌子的聲音驚得差點跳起來,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那是振威將軍送的,拒不得……”
因國喪期間不得宴飲取樂,振威將軍府遣散了府裡的樂伎伶人,有幾個才藝雙絕的舞姬則是做人情送給了朝中的幾個青年武官,藉以籠絡人心,程讓也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徐氏冷笑:“都是男人的藉口。若真不想要,皇帝送的也能拒了。阿沅,你別替他說話,我倒要問問他,這舞姬他準備怎麼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