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震聞言,心一半暖一半涼的,原來她來,只是為了喂阿滿。
劉嬸繼續去廚房端菜,她才出去,蘇錦來了。
蕭震及時垂下眼簾,目光所及,只能看到她白色的裙襬,以及時隱時現的一雙繡花鞋。
“阿滿,乾爹受傷了,不能餵你吃飯,來娘這邊。”
蕭震聽見她柔柔地說,說完邁著碎步走到他身側,他看見她俯身,伸手掐住了阿滿的小腋窩。她低著頭,側臉白皙,嘴角噙著溫柔淺笑,似是在讚許女兒的乖巧懂事。她離開時,動作帶起一絲淡淡的清香,比飯菜的香氣更叫他饞。
像是被蜘蛛絲一圈一圈地纏住,蕭震再也無法將心思從她身上收回。
他下意識地抬起手,想倒酒喝。
蕭震好酒,每次用飯,劉嬸都會給他備上一壺。
但就在蕭震左手碰到酒壺的那一瞬,另一隻手突然覆了過來,輕輕地,又真真切切地覆在了他手背上,溫溫熱熱,就像吐絲的蜘蛛精終於來到了獵物身邊,食用之前,先將爪子搭上獵物,令人心驚膽戰。
蕭震額頭冒出汗珠,他不怕刀傷不怕劇痛,他只怕這個女人。
“大人有傷在身,不宜再飲酒。”
短暫的碰觸後,蘇錦先他一步離開,然後從他手裡搶走酒壺,放到遠離蕭震的地方。
蕭震胡亂點點頭,再僵硬地放下左臂。
蘇錦斜眼偷瞧,眼睜睜看著他額頭的汗珠沿著那冷峻側臉滑落而下,既驚詫,又好笑。
二十八歲的蕭震蕭大人,該不會還沒碰過女人吧?不然怎麼摸下手背,他就緊張成這樣了?
“大人是不是很疼?”給女兒舀勺蛋羹,蘇錦抬眼,光明正大地打量蕭震片刻,疑惑問。
蕭震喉頭滾動,垂眸道:“一點小傷,早不疼了,弟妹不必擔心。”
蘇錦輕笑:“我沒擔心,只是見大人臉上有汗,才隨口問問。”
蕭震喝得再多都不會泛紅的冷臉,就這麼被她笑紅了,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乾爹熱得流汗了!”阿滿學孃親嘿嘿地笑,彷彿乾爹出汗是件好玩的事。
蕭震再也坐不住,起身道:“我不餓,弟妹陪阿滿用罷。”說完,男人大步流星地去了側間。
蘇錦也不挽留,讓夏竹、秋菊把蕭震的飯菜分出去,拿到廚房溫著,等蕭震餓了再端過來。
裡面蕭震聽得一清二楚,不禁皺眉。
她待他,好像沒以前那麼,上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就是要折磨得蕭大人撓心撓肺欲。火焚身!
☆、第39章
晚飯一別; 蕭震整整半個月都沒再見到蘇錦; 平時沒事還會來前院轉轉的小婦人; 彷彿一夜之間被後院束縛了雙腳,若非阿滿嘴裡透露出的孃親依然有說有笑地陪她玩,蕭震都要懷疑蘇錦是不是憑空消失了。
半個月; 蕭震傷口已經癒合,別太用力做事應該沒有大礙; 蕭震實在受夠了每日悶在房中胡思亂想的日子,想去找遼王請求即刻恢復差事; 但; 遼王卻病倒了,據說自打在長松嶺遭遇刺客襲擊,遼王便寢食難安精神恍惚,恍惚著恍惚著一頭栽倒在床上,竟是站都站不起來了……
病倒的遼王給朝廷送了道陳述病情的奏摺,然後閉門謝客; 除非有緊急軍務,誰也不見。
蕭震這個奉命休假的屬下; 只好繼續留在家中養病。
北地初冬多風,這日難得紅日高照無風也無雲,阿滿央孃親陪她去自家的小花園玩; 雖然花都開敗了,樹葉也黃了,但花園裡有阿滿近來最喜歡的鞦韆。
蘇錦坐在炕頭; 笑著對女兒道:“娘懶得動,阿滿去找乾爹玩吧。”
阿滿見孃親手裡拿著針線,還有給哥哥縫到一半的袍子,懂事地去找乾爹了,不給孃親搗亂。
對阿滿,蕭震向來有求必應,更何況是簡單地陪玩?
他左手抱起阿滿,在小丫頭的歡呼聲中朝後花園走去,秋菊想跟著,蕭震嫌身邊有個女人盯著不自在,沒讓,就爺倆去玩。
阿滿太小,蕭震一手晃繩子,一手穩穩地扶著阿滿,來回來去地晃。
玩了一會兒,蕭震突然聽見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抬頭,就見一抹白色裙襬迅速躲到了樹後,那楊樹不粗,只擋住了女人的腦袋,衣裙卻露在了外面。那女子似乎也知道自己藏得不嚴實,猶豫片刻,慢慢吞吞地走了出來。
“娘!”阿滿開心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