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蘇荷那樣跟上李良媛,反而似乎被嚇著似的跪在原地,低著頭。
太子果然也沒有注意到她,大步跟在李良媛身後進了書房,寶兒瞧見小松子悄悄的落在了後面,不多時就湊了過來,把她扶起來。
“寶兒姐姐,你先回去避一避,良媛主子不會注意到的,她今天呀,有的哭了。”
小松子說話的聲音很低,寶兒連忙道:“怎麼回事啊?太子是在前朝受了氣,回來找良媛主子撒嗎?”
水榭裡四下無人,小松子壓低聲音道:“不是什麼秘密,今天早朝良媛主子的哥哥上書彈劾姬大將軍五條大罪,被陛下罵得狗血淋頭,聽說回去的路上,寧驍侯還攔了轎子,把良媛主子的哥哥腿給打斷了!”
寶兒嚇了一跳,即使再沒見識,她也知道姬大將軍是位在丞相之上的柱國大將軍,重臣中的重臣,良媛主子的哥哥才封的六品御史,這,這簡直就是找死去的啊!
小松子笑了一聲:“文人嘛,站著說話不腰疼,喝點酒更上頭,太子好不容易保住了良媛主子哥哥的性命,還讓主子爺罵了一頓,心裡不舒服,回來瞧見良媛主子愛答不理的樣子,更是火上澆油了。”
書房裡隱隱約約還有怒斥聲傳來,寶兒心裡七上八下的,見她擔心,小松子連忙道:“寶兒姐姐,沒事的,掌印說讓你先回去,膳房的菜幫他在鍋裡熱著,今天殿下肯定是要留宿的。”
寶兒聽見長青兩個字就覺得安心,回頭看了一眼書房,點了宮燈往回走,小松子貓著腰出了水榭,書房的門沒關,外頭也有人守著,他索性不進去,和門口的太監站在一處,略微低著頭。
長青給太子斟了一盞茶,剛遞到手邊,李良媛冷哼了一聲,太子怒氣上頭,順手就把茶盞砸了,一地的碎瓷片,長青微微低頭站在太子身側,其餘的伺候宮人卻不得不跪,運氣好的只是跪,運氣不好的也只能咬著牙跪在碎瓷片上。
“你說是我哥哥的錯,怎麼不說聖上包庇大將軍?我哥哥列的這五條大罪,句句屬實還有人證,哪一條錯了?”李良媛看完,把太子扔過來的摺子又扔了回去,砸在長青身上,長青低著頭沒吭聲。
太子惱怒至極,狠狠的拍桌子:“你們李家三代為官!為何就如此蠢笨!姬家手握重兵,能辦早就辦了,還用他李為先一個六品御史上折!這就和削藩一樣,父皇二十年前就惦記著削藩,為什麼一直拖到今天?”
“有兵權的人不能逼!逼著逼著會逼反了!反了!有姬家和景王互相鉗制,才有朝廷休養生息的時日!簡直是愚不可及!”
李良媛從來沒見過太子發這麼大的火,也有些嚇住了,只是還強撐著道:“我哥哥一個讀書人,哪裡懂你們這些彎彎繞繞的,你又沒跟他說,他怎麼知道不能彈劾?再退一步說,那個寧驍侯還把我哥哥的腿給傷了呢,我們不找他算賬已經……”
太子氣個仰倒,見書桌上還鋪著李良媛寫的傷春詩詞,更氣了,一把撕成碎末,長青垂著眸子數了個一二三,果然剛數完,李良媛一聲嬌呼,已經被太子粗魯的抱起往著臥房走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長青:這個太子飼養員當得心好累。
寶兒:養一隻李良媛得花多少錢呢?
第20章
秋節院離太子寢宮最近,回去的路上寶兒撞見了太子妃,太子妃一向深居簡出,這一回難得的用上了全幅儀仗,遠遠的看著就是一條長龍,看儀仗的方向是往太子寢宮去的,寶兒心裡咯噔一聲,跪在地上縮著脖子,一直到儀仗過去才敢抬起頭。
回到家的時候天還沒黑,膳房的菜已經送到了,寶兒把菜一樣樣端到桌上,不知怎的一點胃口都沒有,撐著下巴坐在桌邊等長青。
和秋節院不同,桌上點的是尋常的白蠟,寶兒聞了半天也沒聞出白蠟和荷花蠟的區別,添過一回油,一直到桌上的菜全都不冒熱氣了,濃白的排骨湯上結了一層淡淡的油花,長青還是沒回來。
想起太子妃冷著臉朝著太子寢宮去的模樣,寶兒有點擔心,這會兒天色暗沉,外頭下起了濛濛的細雨,實在放心不下,寶兒撐了一把傘,鎖了房門,朝著秋節院走。
一路上也沒迎到長青,到了秋節院,只見太子妃的儀仗滿滿當當的站在院子裡淋著雨,連一把傘都沒有,卻沒人動,小松子正侯在外頭,寶兒連忙把他拉到一邊,壓低聲音道:“太子妃進去了?”
“都來了半個時辰了,本來殿下正幸著良媛主子,就等入夜排個當值的,沒想到太子妃一腳把門踹開了……”小松子苦著臉說道:“殿下都氣瘋了,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