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她可能是被殿下嚇到了,剛才殿下還叫我母妃了來著,醉得不輕。”寶兒想給碧玉求情,猶豫了一下,說道。
伺候了太子幾年,長青心裡清楚,真的喝醉的男人是不會有什麼旁的舉動的,所有的酒後亂性都是借酒行兇,太子喝成這樣,那碧玉就算是天仙美人,他也不會有什麼感覺。什麼被嚇到,不過就是見太子落魄了,心頭有怨,趁機發洩罷了。
幾團沾著血的棉花扔到托盤裡,長青給太子包紮好傷口,對寶兒道:“好了,你先回去,殿下醒著的時候不讓人碰,趁著酒醉,我給他擦洗一下。”
寶兒“哦”了一聲,撅了撅嘴,正要出去,忽然想起了太子剛才說的話,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長青。
長青挑眉道:“怎麼了?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寶兒被他看得臉騰得一紅,不自在的移開視線,小聲的把太子醉後的話跟長青說了一遍,這才站起身,火燒火燎的推開門,出了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假如這是一個橙光遊戲……
長青挑眉道:“怎麼了?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你……
A不自在的移開視線,小聲的把太子醉後的話跟長青說了一遍
B啊啊啊長青太帥了!我剛才要說什麼來著?算了,撩他一把
C你感到羞澀欲絕,連忙起身,搖搖頭,紅著臉跑了出去
第47章
一場秋雨一場涼,七月剛過,景王就啟程回了南疆,他來時皇子開道,百官相迎,走時卻沒什麼聲息,自然,朝堂上出了那麼大的變故,也沒什麼人注意到他了。
江南貪墨案牽連出一幫朝中重臣,應天帝絲毫沒有心慈手軟的意思,連尚書都撤換了兩個,一場驚天風波從六月底持續到八月初,朝堂慢慢恢復平靜時,已然到了深秋時節。
八月初三是太子的生辰,往年還要辦宮宴,如今在宗人府,記得的人只有長青,連太子自己都忘了。
也許是實在醉得記不清人,太子清醒之後並未和碧玉計較,也讓寶兒鬆了口氣,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是,從那天之後,太子就不喝酒了,也不願意再把自己關在屋裡,寶兒知道太子的腿還傷著,特意向孫婆婆借了竹椅,和長青兩個人抬他出來曬太陽。
刮過臉,亂糟糟的頭髮被打理得整齊,換了一身乾淨衣物的太子微微閉著眼睛躺在竹椅裡,恍惚間讓寶兒有種什麼都沒有發生的錯覺,她從前有些憷太子,可是也許是秋色暖陽太溫柔,透過乾枯樹影,照著太子的面容,都不顯得可怕了。
“明天讓宗人府的人把我以前那架焦尾琴拿來,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彈彈琴,看看書。”太子閉著眼睛吩咐長青。
長青微微應是,即便被廢,應天帝也沒有在其他方面為難太子,何況這要求壓根算不上要求了。
“李湛英下次來,讓他把那兩個丫頭帶回去,見天的不見人影,要她們來幹什麼的?”太子眼睛微微睜開一些,視線落在正在掃地的寶兒身上,又慢慢閉上,懶散的說道:“你的對食?”
長青頓了頓,點頭應是,輕聲道:“是個傻丫頭,死活不肯留在宮裡,非要跟過來。”
太子就不說話了,良久,才聽到他慢悠悠的聲音響起:“好福氣啊……”
“殿下……”長青低聲道:“太子妃娘娘和兩位良媛主子,心裡也是有殿下的。”
太子看也不看長青,閉著眼睛,淡淡的說道:“不用你騙我,她們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清楚,我不曾對她們上心,自然也不求她們對我情深義重。”
若是從前的太子,決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他對別人上了一分心,就必要別人還他十分,只准自己對別人無情,不許別人對自己涼薄,長青沒想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大約是這些天在宗人府的日子,真的讓他改變了一些罷。
前院的落葉許久未曾清理過,寶兒廢了半天的力氣才算掃出兩堆落葉,還有一大片地沒掃,可太子眼皮子底下,她又不好偷懶,穿兩層夾棉的天氣,竟讓她累出一頭的汗來。
太子睜開眼睛,看向有些走神的長青,不知怎的笑了一聲,“行了,去吧,你在這兒,擋我太陽呢?”
長青連忙謝恩,走到寶兒身邊,接過了她手裡的掃帚,幫著她一起清掃落葉。
沙沙的掃地聲響不絕,太子閉上了眼睛,頭一次感覺身邊如此安寧,似乎什麼都不用去想,什麼都不用去做,他不必違心的去說那些他不想說的話,也不必去做那些他不想做的事。他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