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嬸皺眉問道:“你這是要走了嗎?你現在身無分文,怎麼回衡城?”
“我的傷都好了,怎麼好意思再打擾您?我還有事,也不會那麼快回衡城的。”
“有事?是找你那個李少爺的事嗎?住在這裡你也可以找呀,一個女孩子家的,又無親無友的,不如你先住這裡,慢慢找人?”
蓮恩急忙搖手,“不了,不麻煩您了!我會有去處的。”
“你是怕我家少爺吧?沒事的,把你留下來就是他的意思。你放心,我家少爺雖是個拿槍的,卻不是個胡作非為的人,只是有時候讓人看著有些怕,心腸還是極好的。他又不長在家,你大可放心在這住著,等找到了你要找的李少爺再走也不遲。”
蓮恩想想也是,他再壞也沒傷著自己,又兩次相救,雖然殺人不眨眼,卻沒看出他對自己起壞心。到不如先住著,慢慢找人,也好過流落街頭。“丁嬸,那好吧,等我找到了文哥哥,我就立馬離開。”
聽到蓮恩不打算走了,丁嬸滿意地離開。
蓮恩所能想到的找到李建文的唯一辦法就是在女子中學裡找到與李建武相熟的老師或學生,想到女子中學現已開學,於是立刻出門。大門口,蓮恩碰到了丁叔。
“蓮恩,不是不走了嗎?”
“是,是暫時不走了,可是我還要去找文哥哥。”
“那你這是要去哪裡找啊?”
“去荷花池那邊,文哥哥的哥哥曾在那裡教書,我想找到與他們相熟的老師或學生。”
丁叔點點頭,說:“吃了早飯再去吧,再急著找人也不能餓著了。”
蓮恩說聲不餓,便急著離去。
蓮恩來到女子中學,找到校長。校長很熱心,替蓮恩一個個問過了學校裡的老師,可沒有一個人知道李建武的新地址和去向,更別說李建文了。痴痴地在學校門口蹲了一天無果的蓮恩失望地離開。這個結果本在意料之中,而蓮恩只不過是想在迷茫之中找個支撐點。
在荷花池畔的涼亭外,她又看到了那個穿靚藍布長衫的像極了李建文的背影。她心裡清楚那不是李建文,但依然佇足,深情地盯著他,恨不能將他融進自己的骨血裡去。
良久,蓮恩眼裡滾出兩顆冰涼的淚珠,沉痛地轉身準備離去。
“等等!”涼亭裡的人轉過身來叫住蓮恩。蓮恩轉過身不解地看著他。
“你要找的人還沒找到嗎?”
“你怎麼知道我要找人?”恩蓮一下警惕起來。
那人笑笑,朝著恩蓮走來,“我住在文西巷1號,你曾經兩次敲開我家的門。”
恩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那日你肯定覺得我很煩吧?”
“不會,不過倒是對那個你要找的人挺好奇的,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讓如此美麗脫俗宛若粉荷的你這樣痴痴念念尋找。”
“你過獎了。天色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蓮恩從沒被這麼露骨地誇獎過,有些侷促,準備離開。
“我叫吳銘,在河西小學教國文,可不可以做個朋友。”
恩蓮遲疑了一下,還是給了他一個溫暖的微笑,“我叫蓮恩。”然後徑自離開。
吳銘沒有挽留,只是自言自語:“蓮恩?人如其名。”聲音很小,但蓮恩還是聽到了。
一路上,蓮恩一直心神不定,恍恍惚惚地竟走錯了路。
在路人的指點下,恩蓮走進一條比較破舊雜亂的巷子。巷子裡有幾個小孩子在玩踢毽子和打陀螺,蓮恩小心地躲過一個陀螺,不料身後又轉來一個,一時躲閃不及,一個趔趄摔倒在一個緊關著門的門框邊,手在粗糙的門框上劃出血來。孩子們見狀趕緊跑回家去。
蓮恩有些費力地扶著門站起來,抬眼間看到門框上的門牌:文思弄13號,苦笑一聲,一邊離開一邊自語:“文思弄?文思,思文,文哥哥,你可否在想我?你又可否知道我在想你?”
剛回到李肅秋家門口,六神無主的蓮恩就跟他撞了個滿懷。
李肅秋不爽地瞪著蓮恩,“你走路不會看路哪?白長了那麼大雙眼睛。”
蓮恩頓時噌噌地冒火,想要拿話頂回去,又想想自己現在寄人籬下,一下洩了氣,低著頭繞過李肅秋。
“等等。”
蓮恩耐著性子問:“有事嗎?”
“我給你辦了入學手續,你明天就可以去那裡上學了。”
蓮恩不解,“去哪裡上學?”
“你不是今天還在人家大門口像個遊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