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油氽花生米。另外是一罈陳年花雕。
龍嘯天道:“怎麼,你知道兄弟今晚會來?”
“那倒不是。”卓一絕笑了笑道:“這些酒菜,本來是兄弟替我自己準備的。”他取過兩隻飯碗,拍開酒罈上的泥封,用口吹了口氣,吹去壇口碎泥,各自倒一碗。
“師父。”石中玉問道:“怎麼是給你自己準備的呢?”
卓一絕道:“為師今晚這‘驗劍大會’,就是為了覓一個徒兒的心念,打算把紫艾匕傳給他……”
石中玉道:“這和喝酒有什麼關係?”
“自然有了。”卓一絕取起大碗,說道:“龍兄,來,咱們先喝酒。”說完,喝了一大口,才咂咂嘴角,又道:“為師方才不是說過麼?打算明天就離開這裡,為師既要離開這裡,我今晚新收的徒兒,就用不著跟我一起走……”
石中玉道:“為什麼呢?”
卓一絕用手抓了幾粒花生米,丟入口中,慢慢咀嚼了一陣,接著笑道:“為師可不是真正的收徒兒,說得明白些,為師只是替紫艾匕找—個主人,替我掌中劍找一個傳人,如此而已,他自然用不著跟我走了。”
他不待石中玉再問,接下去道:“為師準備了一罈酒,就是獨自—個人喝的,這壇酒,足可消磨一個晚上了,有一個晚上,學為師的”掌中劍“,大概也可以粗通訣要了。”
龍嘯天含笑道:“卓老哥當時看上的大概是那個叫謝仁旺的小兄弟了。”
“不錯。”卓一絕道:“那姓謝的兄弟三人,尤其是年齡最小個子最高的弟弟,英氣內斂,眉目軒朗,不但一身武功不錯,宅心更是光明磊落,他年必是武林後起之秀。”
“英雄所見略同。”龍嘯天點著頭呵呵笑道:“卓老哥眼力不錯,若要收徒,換了兄弟,也會屬意姓謝的那個小弟弟了。”
石中玉道:“難道他兩位兄長差了麼?”
龍嘯天道:“當然也並不差,他們兩位兄長同樣是人中之龍,只是和他那個小弟比起來,眉宇之間就缺乏了一股英颯之氣多了幾分脂粉之氣,讓人感覺不免有些柔弱沒有那麼江湖之人領袖一方的豪雄之氣。”
卓一絕道:“對極了,龍老哥說的一點也不錯。”
龍嘯天喝了口酒,抬目問道:“卓老哥,那麼我這小孫子呢?”
卓一絕道:“令孫臉上戴了面具,兄弟如何看得出來?”
龍嘯天回頭道:“中玉,你現在可以把面具拿下來,給師父看看了。”石中玉眼中微有忸怩之色,但依然取下了面具。
卓一絕只朝石中玉微微看了一眼,口“唔”了一聲,掉頭看著龍嘯天問道:“中玉他已經學會你老哥的‘掌中指’了?”
龍嘯天道:“不瞞老哥說,小孫身體單薄,我雖然傳授與他,這掌中指大概只學得六成火候。”
“很好。”卓一絕站起身道:“龍老哥且請在這裡獨酌一回。”一面朝石中玉招招手道:“徒兒,你把面具戴上了,隨為師來。”說完,轉身往後面行去。
龍嘯天心知卓一絕要傳小孫子的“掌中劍”了,這就吩咐道:“中玉,你還不快隨師父進去?”石中玉答應一聲,戴上面具,一手拿起紫艾匕,急忙跟著卓一絕往裡行去。
裡間,是一個狹小的廚房,除了一座土灶,就沒有什麼東西。卓一絕也沒點燈,光線只是從前面透進來的一點燈光,初時石中玉跟著走入,幾乎看不見物事,慢慢的有了適應總算依稀可以看清一些了。
卓一絕隨手撿了一段七八寸長的松柴,說道:“為師這就教你一式”掌中劍“,這一招可以說是集劍術中的奇奧之學,雖非為師研創,也是為師的師祖歷代傳下來的獨門功夫,為師花幾十年精力,所悟解的變化,也只有三個,一旦使出來,很少有人能夠破解。”
石中玉心中暗道:“原來‘掌中劍’只有一招,三個變化。”
卓一絕道:“現在你看仔細了。”他緩緩把手中松枝在掌上一豎,輕巧的向外推出,接著又道:“這一招看去簡單,實則包含了許多變化,但為師只研悟了三個變化,在江湖上已博得一絕之名,你必須熟記住這三個變化,才能發揮出掌中劍的威力來……”他手勢一翻一覆之間,松枝就劃出了三個不同角度的攻勢。
因為他松枝劃得很慢,所以石中玉很容易看得清楚。卓一絕一面比劃,一面口唸著四句口訣,每一句都把要點講解得極為詳細。石中玉先前只覺劍招只有一式,現在用心凝聽,漸漸就覺得這一式劍招,果然極為博大精探,自然把他說的每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