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不慌不忙,走到面前,也不屈膝,但深深一拜,道:“蘇小小見過大人。”
孟觀察問道:“我一連傳你三日,為何抗拒不來,你可知罪?”
蘇小小道:“大人身居高位,小小與大人實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如何敢抗?達官貴人們行春遣興,小小去的遲了慢了,這些風花雪月之罪,小小一個煙花女子,也是身不由己,年年月月日日皆所不免。賤妾就是有三頭六臂,也不能處處都去了,小小不獨為相公一人而坐,還望開恩垂諒。”
觀察道:“這也罷了,但你今天來,是求生還是求死?”
蘇小小道:“‘愛之則欲其生,惡之則欲其死’,小小全憑大人處斷。”
觀察聽了,不禁大笑起來,道:“風流聰慧,果然名不虛傳,但這些只不過是口舌之辯才,卻非實學。你若能賦詩一首,我不但不加罪於你,還當以禮相待。”
蘇小小便請題。
觀察便指著瓶內梅花道:“今日賞梅,就以此為題。”
蘇小小聽了,也不思索,信口吟道:“梅花雖傲骨,怎敢敵春寒?若要分紅白,還須青眼看。”
孟觀察聽了,知詩意皆包含著眼前之事,又不卑不亢,便喜逐顏開喜道:“想不到娘子果是女中才子,本官失敬了。”便走到蘇小小面前,親手攙她入坐。
蘇小小道:“小小哪裡有什麼才?止不過情詞曲折,恰巧合大人之意罷了。”
觀察道:“情詞會意,正才人之所難。”便舉杯與蘇小小對飲。
酒席之間,蘇小小左顧右盼,詼諧談笑,引得滿座歡笑。
觀察喝得酩酊大醉,贈蘇小小千金,差人打著燈籠送蘇小小回家。
待蘇小小回到家中,賈姨迎上前去,道:“這觀察接你不去,特著府縣來拿,何等威嚴。自你去請罪,我還替你捏著一把汗呢。為何見了你,只三言兩語,說得他大笑起來,這是何緣故?”
蘇小小道:“乳母有所不知,但凡先要見小小,後因不得見而惱怒的人,皆是欣慕我才色之美,想見我一面。但是卻苦於不能相見,才惱怒的,並不是出自本心,皆因不得見而生,所以小小妝飾得可人,先安慰定他的欣慕之心,則後來之惱怒,不待言而自消矣。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