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胤祥在這個時候來,肯定不是為了喝酒,那就是為了說話。只是我還不知道是他自己想說話還是想聽我說話。但無論怎樣,都不是一般的家常話,不然也不需要拿酒來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到底有多好,但我知道一定很好。雖說沒拼過酒,但大大小小的場面也喝了不少回,臉也紅過,頭也暈過,但從來沒醉過。現在一壺酒兩個人喝更是不在話下。
“您就拿了一壺酒來是不是慘點兒。”
“你來真的?這會兒天兒還沒亮呢啊。”
“幸虧我早有準備,等著。”
接下來,我往裡屋跑了三趟,搬了三壇酒進來的動作著實把他嚇的不輕。
“你……你往屋裡藏酒幹嘛?”
“我這不是‘藏’,是‘收藏’!而且我也不是隻藏酒啊,我裡屋兒東西多了去了。”
“耗子!”
“說什麼?”
“不是嗎?耗子就你這樣,有什麼好東西都藏著。喲,好酒啊。”
“我也不懂,就是覺得名字起的好聽。竹葉青,女兒紅,二鍋頭。這酒聽著,要麼來勁兒,要麼清雅,光聽名字就想喝。來,這回換我給你滿上。”
該做的鋪墊都做的差不多了,我的酒勁兒也差不多上來了,膽兒也壯了,有些話也到了該說的時候了,而且要在他張嘴以前。在他面前,我總愛爭取主動。
“我們之間有愛情嗎?”
我的語氣很淡,卻把句尾的音調挑的很高,丟給他一個很刺耳的疑問句。
他手中酒壺裡流出來的液體突然停了兩秒,然後繼續。
他淡淡的笑了,但看他的臉好像手中在進行的動作時撫琴,而不是倒酒。
我就知道他不會開口,這種問題,你想從他那裡得到答案,不如自己編一本兒“十萬個為什麼”然後自己再去查。
“你不說,我說。我覺得,”仰頭灌了杯酒,“沒有!胤祥,沒有啊!沒有!”放下酒杯,手臂在我們之間的半空中揮來揮去,做出典型喝高了的動作,但我卻清醒的很。有些話要說,但可以換一種方式,比如:裝醉。最起碼,這樣再說出的話,不會太傷他。
傷他,我心疼,可我,是不會因為心疼而選擇閉嘴的人。
他斟滿了酒,擺在面前,望著。
我知道,他進入了“聽眾”狀態。
“我不知道你對我是怎樣的,我對你,沒有。我知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頭十年,我對你有沒有愛,我不記得了,真的,信不信由你,我不記得了。”這是真話,我來之前,“兆佳若嫻”怎麼想,我真不知道。“可現在,我對你好像真沒有。該為你生的氣,我不生,覺得丟人,俗!不該傷你的話,我一句不少,胤祥,我不瞞你,我的腦袋和我的心一起把我往回拽,可這張嘴就是閉不上。我知道我說出來就是混蛋,我知道我能傷死你,可我就是閉不上嘴。你能說我對你有愛?不能!”。“揮毫潑墨”的手勢,再加上這些很醉很醉的“醉話”,我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醉了。
“還有,你怎麼那麼聖人啊,啊?你怎麼什麼都懂啊,我什麼都沒跟你說過,可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你知道就知道了,幹嘛還不告訴我,我不會問你怎麼知道的。我知道您十三爺神通廣大,雖說天天呆在府裡,可朝中的事沒有一件您不知道的。太子,三爺,八爺,十四爺心裡想什麼您都能出本兒書了。可你的本事幹嗎非衝我使啊,看著我急得跟蒸籠上的螞蚱似的,你就那麼心安理得的跟邊兒看著啊。一句安慰沒有,成,那您看白戲也成,我也沒資格埋怨您什麼,畢竟您是爺嗎。可您臨了再出來搭把手算怎麼檔子事兒啊?您自己想想,自打上次出巡到現在,多少回了?出事兒,我著急,您不管,我強出頭碰一鼻子灰,您再出來圓場。這一套我都會背了,您這是為什麼呀?在媳婦兒面前充大爺,露本事就那麼過癮呀?”忍不住打了個嗝,都不敢回頭想自己剛才都說了什麼,但是看胤祥的聽眾一直當的很“本分”,我決定繼續,反正已經開始說了,不如來一痛快的,反正已經傷了,不如一次傷透。
“您別不承認,我給您算算啊,您聽我說的對不對。悅薇,一直不待見我,這您肯定心知肚明吧,怎麼會自打出巡迴來這態度就不一樣了?肯定是嵐愁啊!”說到這兒,我猛的一拍桌子,這麼自編自導自演另加自配特效的演出,讓胤祥的嘴角越揚越高。
“您甭樂,認真聽我說。”他點點頭,又為我斟滿了一杯酒,笑容卻沒有減少。“悅薇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