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今晚。”
思浣,你終也是個俗人。
我在心裡默默的說,沒有讓她聽到的必要。
“恭喜!”
酒後言句句非心 警示語字字血淚
心裡不算難受,也不委屈,那感覺就像是……就像……就像一口氣吃了五個大白饅頭,撐得慌,漲!深呼吸還解決不了問題。
但我很清楚的是,我的不自在不是因為胤祥和思浣的圓房。按理,是該彆扭的。就算我是個明理懂事的,就算思浣是我瞧著順眼的,就算這對於胤祥來說很正常。可我,雖說一直挺“聖人”,一直是個合格的當家的,一直是個怎麼舒服怎麼來,怎麼舒服怎麼想的人。可我最標準而根本的身份,還是一個女人,一個男人的妻子。就算花木蘭,無鹽女,武則天,崔鶯鶯,杜十娘,再怎麼同意道家思想,再怎麼通達天下,終究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心甘情願看著自己男人鑽別的女人被窩的,沒有一個。
可現在,不用怎麼深思熟慮,我也能很對得起良心的告訴自己:我生氣了。但竟然不是為了胤祥,是思浣。她竟然如此“親切”的挑釁我,竟然用這種媚俗的事來打擊我。我在她的心裡就是如此在乎這種事的人?我讓人看來就是用一個男人便可擊潰的?我做人真平庸到這種地步?我現在在意的是這些。
是星星太多太亮了嗎?好像照的人心裡也挺敞亮,人就是這樣,頭腦清晰的時候,往往不會去想正事,而是,瞎琢磨。
我為什麼就不能為了胤祥的這種事而在乎呢,丟人嗎?當然不!胤祥能接受我的“不在乎”?當然不!可我……現在真的只急於向思浣說明白:靠這種事,你贏不了我,我和那些女人不一樣。我所想的,僅此而已,僅此而已。
接下來我要去哪兒呢?沁薇,什麼都還不知道,我也什麼都不敢讓她知道。悅薇,我要怎麼做才能讓她活過來?弘昌,下個月十六,你一定要回來,平安回來。而胤祥,……
我誰都不能見,只剩下回屋睡覺了。
“小姐,不是說等格格睡下了就回來了,怎麼這麼晚,您也真該好好歇歇了。”
“嗯,聽你的,歇,怎麼舒服我怎麼歇,可勁兒歇。”我總改不了這個壞毛病,心裡彆扭話就多,還都是廢話,就跟喝高了似的。好像自己不痛快了一定要用這種遮遮掩掩的方式讓所有人都知道,彤兒顯然已經習慣了這些。
“小姐,有什麼事兒,都留著明再說吧。聽彤兒的,好好歇著,啊?明兒一早趕緊去看看小阿哥吧,今兒爺和您還有悅薇格格都不在,小阿哥來找了我好幾回,我能編的出來的說辭都說過一輪了,他要是再問,我就只能閉嘴了。”
對啊,永遠,我還有我的永遠,我還有那個什麼都不知道,和這些是是非非沒有瓜葛的永遠。多好啊,還有個這樣的兒子在等著我,想著我,還好,還好。可是,連永遠都發現父親,母親,姐姐一起不說一聲的出門很不正常,難道,沁薇會發現不了?發現就發現吧,我又阻止不了。
“小姐,來,我放了些藥材,您好好泡泡腳,安安神。小姐……”
煩心就不洗腳,好像也快成為一種習慣了。
好像做了好多夢,就是記不起來,也好像什麼夢也沒有,總之就是迷迷糊糊,混混沌沌。可是,好像聽到了些動靜。
“起來吧,陪我喝一杯。”
“唉……怎麼我想睡個安穩覺就那麼難啊。”
“你也睡不著。”
“何以見得?”
“別貧了,快點下來,不是連衣服也沒脫嗎,快著點兒。”
他又來了。
思浣的洞房花燭是提前結束了還是從未開始?
我們應該為這一刻不停的是非黯然神傷,我們應該用安慰的眼神依靠著對方尋求慰藉,我們甚至應該一起灑淚才對得起我們難負重荷的心。可是在這樣危機四伏的境遇下,在這個對我們兩個來說都極其尷尬的夜晚,我們卻在用一對老夫老妻平凡而默契的調侃開始了更像是一對老友才會有的“煮酒談心”。
“幾更了?”我還沒有完全清醒,一邊問一邊坐在他的對面。桌上的東西很符合現在的氣氛,兩個下酒菜,一壺酒,兩個小酒盅立在我們面前。
“不知道。”是啊,管他呢。
“黑燈瞎火的,你哪兒弄得菜啊?”
“兩碟菜都弄不來,我這‘爺’當的是不是也忒慘點兒。”說著便給我斟滿了酒。
“喲,你給我倒啊,那我就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