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上挑的單鳳眼,輕薄的唇輕輕抿起,剛毅鼻樑沒有一絲褶皺,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洩露了他的情緒。面上風淡雲清,可彼時握緊高腳杯的手,指骨卻分明泛白……
陸宜飲轉頭看見看見遠處笑靨如花的華麗新娘——伊璐娜,一切終於有了答案。
當時的陸宜飲笑了,或許還應該加一個副詞,幸災樂禍地笑了。
其實,陸宜飲心裡有那麼灰塵點大的同情。沈學東這樣的男人,放在小言裡完美無缺,贏得了所有女人的青睞,卻獨獨遭受心愛女人的白眼。這樣的男人啊,有點可憐,有點可悲。可是,作為一個義憤填膺的女人,陸宜飲很興奮能看到這樣一個桃花妖孽落魄的樣子。
一身露背的純白禮服,胸前一小排褶皺蕾絲,勾勒出她的3D立體感,性感嫵媚致極。
看的出只是一點淡妝,卻很是相得益彰。銀色的眼影下,如水的雙眸,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只是她蜜色的唇邊,那一抹幸災樂禍的笑,破壞了沈學東對她一瞬間的好感,確切地說是很不爽!
沈學東突然笑得顛倒眾生,腹黑道:虎落平陽被犬欺,老子的初戀沒了,今天就拿你撒氣!
沈學東計上心來,拿起手邊還有大半瓶的紅酒,猛地注滿手中的高腳杯。
輕輕揚起杯子,向遠處的陸宜飲頷首,完美的笑痕光華流轉……
這男人怎麼隨時都能發情啊,更可惡的是居然發到了她頭上。這朵爛桃花,敢過來,就別怪我辣手摧花!
宜飲正專注於腹誹,一陣不同尋常的暖氣逼近,只聽那朵移動的桃花曖昧的耳語,惡意地在她右耳邊吹氣:“是我手中的這杯紅酒,讓我來找你的,你猜它說了什麼?”
有一種男人很可怕,明明知道他在搭訕,臺詞那種還是練習了千百次的熟練度,女人明明知道那時他的招牌臺詞,還是會傾到在他騷包的皮相上……
但是,她陸宜飲對沈學東這種常見的桃花病毒免疫。
陸宜飲對上沈學東淺色的瞳孔,有種碎鑽一字排開的眩目,明明不深的目光卻牢牢鎖定在她的美瞳上,灼熱而絢爛。她突然很想知道他的“把妹全攻略”,於是裝作很好奇的樣子問道:“什麼?”
沈學東看著她一臉茫然地抬頭,樣子真的很像了小鹿斑比,可愛至極。怎麼有女人可以在性感和可愛之間跳躍地如此美好?他又笑了,完美的唇型揚起一抹如蜜的笑靨,輾轉來到她左耳,一股濃郁的紅酒醇香撲面而來,他低低地嗓音:“這杯紅酒的酒語是隻給最美的女人。”
沈學東緩緩將修長的手握住她白皙的柔胰,將紅酒遞給她,“紅酒比較適合女人飲用,法國女子之所以面板細膩、潤澤而富於彈性,這個和她們經常經常飲用紅酒不無關係。”沈學東故意將尾音拖長,言語間充滿了曖昧的氣息……
陸宜飲其實一直沒嘗試過喝紅酒,但她自詡“千杯不醉”,戰績輝煌,放倒過無數人高馬大的師兄。今天就讓她突破一下戰績,她貌似羞澀地笑著,肚子裡卻嘀咕著:你個桃花妖孽,我以一箇中國女人的強悍酒量,用紅酒放倒你,看你怎麼在我面前“酒後失態”!
宜飲只記得從他手中接過的那杯紅酒有他的餘溫,燙得她幾乎握不住。那杯酒很酐醇,很甜美,一喝下去就像是泥鰍一樣在體內亂滑,醉意連抓也抓不住……
完了,完了,太陌生的感覺了,好象腳上踩著棉絮,腿軟得不可思議,以前不都是千杯不醉嗎?難道紅酒就是“千杯不醉”的剋星,不是吧,這麼惡俗,還剛好,碰上這妖孽!宜飲思維混亂了……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再看眼前的男人,曾經深惡痛絕的爛桃花嘴臉,居然是那麼的好看,白淨的面龐,邪氣的單風眼,單薄的唇,無一不是美麗女人的特徵,絕美。
宜飲藉著酒膽,對他上下其手,一會惡意地捏捏他的臉,咕噥道:“面板真好。”輕皺的俊眉,高聳的鼻樑似乎強勢地在訴說他是個男人這一事實。
沈學東看著已然入醉的小鹿斑比,怎麼只有一杯,就面色桃紅。進入“貴妃(醉酒)”狀態了。還對自己上下其手,挑撥著自己,我這是虐她,還是被虐啊?我向一個酒鬼怎麼撒啊!
沈學東鬱悶,剛才還一副對他戒備森嚴的樣子,現在卻是面色潮紅地吆喝著跟他拼酒,嘴裡反覆地嘟噥著:“你沈學東這顆萬惡的爛桃花也有今天,哈~”笑得極其陰森,有某童話裡的女巫氣勢。
沈學東背後冒起N顆冷汗珠子,他什麼時候得罪這位姑奶奶了?怎麼連他自己也都不知道,難道這不是初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