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惜來。
蕭卓巖忍了又忍,終究是沒有忍住,他走到她身邊,惡狠狠的抱住她。
真的是惡狠狠的,動作粗|魯蠻橫,那雙堅實的臂膀緊緊的箍住了許晚晴的身體。
勒得她身上的那些傷口生疼,她嘴裡噝噝的抽著涼氣。
他這才覺察到,忙不迭的鬆開她,卻又一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他將她重新放回臥室的床|上,又幫她細細的蓋好被子,動作輕柔,彷彿她是初生的嬰兒,那麼珍視著。
他抱她時,她也沒有反抗,只是一直一直的用那雙黑眸盯著他看。他被她看得心虛,不由得訕笑,想說一些別的話來緩和一下氣氛,她卻不笑,那黑眸裡的水意也似乎漸漸凝成寒冰……
他一下子就害怕起來,想也不想,抱著她的頭就吻下去。
許晚晴迅速的瞪大雙眼。
她不明白為什麼面前的這個男人,在她這麼仇視怨懟的目光下,還會有這樣旖旎的舉動,他居然吻她?
她大口的喘著氣,說不清是因為極度的憤怒,還是因為剛剛吻得太過激烈而窒息,蕭卓巖也在粗重的喘息著,幾乎是強制性的再次抱住了她的頭。
許晚晴想也不想,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便出手了。
寂靜的空間裡,這個巴掌前所未有的響亮,幾乎讓蕭卓巖的身子劇烈的震動了一下,他黯然斂眸,倒像是在向她懺悔一樣。
許晚晴一字一頓的問:“蕭卓巖,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有沒有去過崖邊?”
蕭卓巖的身體無聲地趴伏在她的身邊,臉朝下,深深的陷入鬆軟的被褥裡,雙手卻緊緊的抓著被角,越抓越緊,像是要將那被子生生抓碎一般。
許晚晴不再說話,是呀,他怎麼會給她答案?給了她答案,不就等於判了關詠蘭死刑?
她冷漠地推開他,起身,下了床。
找了件絨絨的家居服套在頭上,坐在了沙發上。
“我去給你弄吃的。”蕭卓巖在她的注視之下,居然有種想逃的感覺。
屋子角落裡還放著一個行李箱,箱子開啟著,裡面好像是蕭卓巖一些衣物,她心裡一動,走過去,在裡面翻找了一下,很容易的,就找到了一款風衣,銀質的扣子,恰恰少了一個。
☆、滾!我要你滾
她抱著那件衣服回屋,然後在洗衣桶裡找到了自己昨天穿的衣服,在口袋裡找到了那隻釦子對上去,完美無缺。
雖然早已猜到,可是,事實真擺在面前時,她還是無聲的啜泣起來。
她以為他落了崖,她以為他死了,她那麼擔心,好像天都要塌下來,她甚至覺得自己也活著沒什麼意義了,直想也往那崖底縱身一躍。
可是,他卻沒有死。
他不光沒有死,他還瞞著自己,跟要殺自己的那個人,一起回了家,一起商定好了謊言來對付她,讓她在警|察面前啞口無言,逼她相信自己不過是做了一場幻夢而已。
這一切,只是因為他想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便只得犧牲她,她受過那麼多驚嚇,她差一點就死掉,可是,就算她死了,又有誰會真正顧惜呢?
最其碼,他是不會顧惜的。
突然間就心灰意冷,萬念俱滅一般。
蕭卓巖卻還在廚房裡忙著做飯,叮叮噹噹的搞得很是熱鬧。
許晚晴坐在那裡,地板上的冷一點點的遊離到心底,連那顆心,也似乎瞬間結成冰霜。
“早飯好了,過來洗手吃飯吧?”蕭卓巖蹲下來,攙扶起她。
許晚晴本不想想問的,可是也不知為什麼,偏要問那麼一句,“那個要殺我的人,是關詠蘭,對不對?是因為她,所以,你才說了謊話。”
蕭卓巖默然。
突然,許晚晴低低的吐了一個字,蕭卓巖沒聽清,抬頭詫異的問:“你說什麼?”
許晚晴冷冷的看著他,冷漠地說:“滾!我要你滾!”
她的聲音不大,卻自有一種攝人的力量,蕭卓巖怔了怔,緩緩的起身。
平靜的姿態,倒像沒有一絲意外。
“早餐還是熱的,你儘早吃,冷了就不好吃了。”他呆呆的說,動手收拾自己的行李箱,抓到那件風衣裡,一枚釦子掉了下來,他便全明白了。
他很聽話的滾了出去。
許晚晴蜷縮在那裡,一蜷就是一兩個鐘頭,手機響了又響,她始終沒有走過去接聽,根本就不用看的,這麼著急打她的電話的,也只有鄒燁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