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真是很好笑,原本說話聲音都和女生差不多的男孩們,在經過一個假期以後,一大半的人都變成了啞啞的“鴨公嗓子”,早先心裡的那份顧忌在這一刻一下子便煙消雲散了,反倒是那些還沒有進入變聲期的同學,一副細聲細氣的腔調,被我們這群變聲了的恥笑得都不敢說話。
樓玲剛開始對我的聲音非常的不適應,後來慢慢地才接受了,接受了之後才給我說:“你們的聲音好難聽哦!”
她說的“你們”就是指的我們那群變聲的男生,這話當時讓我非常難過,但樓玲接下來說的另一句話讓我頓時又緩了過來,她說:“但是你說話的聲音比他們好聽,你只是聲音比較低,感覺像是男低音那種。”
哈哈,我像男低音!我心裡一陣爽朗。
學唱歌的時候,好像聽我們那音樂老師說過,男低音比男高音難練好多倍,現在樓玲居然說我像男低音,我心裡一陣激動之後,突然閃出一絲光亮。
醫生曾經囑咐過我,讓我不要再唱歌了,那樣的話,會傷害嗓子。在那之後,我確實沒有再唱歌,我還是怕嗓子被毀了,但因為說話的聲音太難聽了,於是我便試著像唱歌時那樣,用了點氣息,這樣一來,我的聲音聽起來就不至於像那種破響聲。
這種帶著氣息說話的方法其實是人家專業播音員的說話方式,只是我那個時候不知道,僅僅是誤打誤撞為了掩飾我難聽的嗓音。像這樣帶著氣息說話,剛開始的時候效果並不明顯,但隨著時間變長,我也漸漸的體會出了其中的技巧,把這種方法也運用得嫻熟了。
我心底的那一絲閃光就是,我或許可以練習唱男低音。於是,我趕緊拉住樓玲問了她這個事情,當時因為才開學不久,興趣小組的活動還沒有開始,樓玲聽了我的話之後,說:“那我先找廖老師問一下嘛。”
廖老師就是我們的音樂老師,樓玲找她問的結果是,她讓樓玲在一天下午的課外活動帶著我去了音樂教室,那時候,興趣小組的活動依舊還沒有開始。
廖老師讓我去,是想試試我的音。
我不知道大家對唱歌有沒有了解,我這裡大概說一下。在變聲之前,不管男孩女孩,沒有專門的稱呼,都被統一稱為“童聲”,因為這個時候,男孩女孩唱出來的聲音大致差不多,沒多少差別。但變聲以後,這男女聲就有了差別了,男聲更渾厚一些,二女聲則更細膩一些,再加上高低音的不同,分出了男高音、女高音、男低音、女中音(女聲沒有低音)等等,而要分出你屬於那個“音”,首先就要“試音”。
試音的方法是跟著鋼琴唱音階,一般是“哆咪嗦咪哆”用“米”和“嗎”兩個音來唱,從標準音“C”開始,音階要麼往上走,要麼往下走,往上走的就是高音,往下走的就是低音,你能不能唱高音或是低音,就看你能順著這音階走到多高或者多低。
我和樓玲走進音樂教室的時候,廖老師已經在那裡等我們了,先簡單和我們聊了幾句,問了問假期過得怎麼樣之類的話,然後讓我站好,說:“注意氣息。”同時給了我一個小字組C調的“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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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09…10…19 13:00:44 字數:1532
那天試音的結果是,我可以繼續唱,但只能唱低音,而且還要加強氣息的練習,最後廖老師給了我一個讓我很意外的“輔助練習”,她讓我每天必須堅持做五十個仰臥起坐。
我最開始並不理解為什麼要做仰臥起坐,都是很後來了才明白,做仰臥起坐是為了增強腹部的力量和彈性,有了這個作為基礎,後面的氣息訓練就會輕鬆很多。
其實唱歌是個體力活,這是我學了那麼多年的聲樂之後得出的一個體會。聽的人不會覺得這有多費勁,而且一般唱歌的人不會顯示自己有多費勁,相反還會展示自己很自如、很輕鬆的一面。實際上,唱歌的人在唱的時候,渾身都在使勁,除了發聲的腔體以外。
我終於得以繼續我在興趣小組的活動,並得以每天和樓玲一起回家。
自從與羅彬偉在“河壩事件”之後,他一直沒有再在我的視野裡出現過,這個事情我也告訴了樓玲,樓玲雖然對張傑與羅彬偉有這樣的關係而感到驚訝,但最終還是慶幸因為有了張傑這個朋友,而避免了有可能遭遇的那些事情。雖然我有派出所的小楊撐腰,但那畢竟不是“治根”的方法。
在我的記憶中,我初二的第二學期是我整個中學階段最“清淨”的一段時間,因為羅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