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北面巍巍群山,無垠荒野,心下低嘆:有多少白骨埋青山,有多少熱血撒荒原?可是程非墨,你的鐵骨熱血,不應葬送在這裡。
就在雍容望野興嘆時,一人一騎正緩緩向中受降城這邊奔來。他雖劣馬緇衣,卻勢如山嶽,即使是策馬而來,也沉穩靜極,以至於他將近城下,雍容才注意到,那人竟然真如山一般。
雍容一雙倦眸頓時爆出光彩,從城牆上探著身子,搖著手中的將牌,大聲向那人喊道:“程非墨!”
轉眼間程非墨已到城下,他一揮手,爽朗一笑,喊道:“你果然已到,常勝那小子呢?”
“他在城中。”雍容喊著,“陰山圍困如何?”
“哈哈,我進城與你細說。”說著,程非墨雙腿一夾,馬兒就疾奔入城了。
程非墨進到城中卻是先去尋那張晙,張晙又召集將士,眾人商談良久,不知做了什麼軍事部署。軍務商議完畢之後,張晙設宴款待他們三人。宴後,常勝纏著程非墨將昨夜解圍的經過,雍容也在一旁聽著。程非墨前前後後講了好幾遍,常勝才肯罷休,意猶未盡地去歇息了。
雍容把將牌還與程非墨,也想去早些歇息,卻被他邀著雍容步上城牆。夜晚的邊關,朗月淨空,遠山暗暗。
在城牆上走了許久,程非墨才道:“陰山之圍已解,我可繼續與你去尋那姓安的突厥小子。”
雍容搖搖頭,道:“人海茫茫,若他不在幽州,我也不知去哪裡尋他。”
程非墨一時不語,北望群山,忽發問:“邊關寒苦,你隨郝靈佺大軍來此,就為尋這一人?”
“算是吧。”雍容答道。起初她想來邊關確實是為尋安祿山,可來此的真正的原因卻是因為九皇子的事,但也還算不違初衷吧。
程非墨又問:“若尋不著,又當如何?”
雍容笑著看向程非墨道:“還能如何?”
“既然如此,明日啟程回靈州吧。”程非墨道,“若我預料不錯,不需幾日,突厥必定舉兵南下來犯安北都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