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躍躍欲試,催道:“那我們趕緊上路,我駕車那可是滴溜地快。”
不知怎麼雍容對常勝的好戰有一絲擔憂,她問:“常勝,你是突厥人,對突厥作戰你也願意?”
“那有怎麼?”常勝很是迷茫地反問。
“沒什麼。”雍容勉強一笑,搖搖頭。她雖不瞭解常勝是何心態,實現自己的抱負理想,要比維護自己民族國家來得更迫切嗎?但大唐卻以它的無比包容,容納了許多外族的軍將,又何況這一個少年。
次日傍晚,三人到了惡陽嶺一帶,程非墨將車上物品分與雍容與常勝,獨自往附近鎮上將車變賣,又買了兩匹馬來。三人一人一騎,只沿荒野小徑疾馳前行。
天漸黑透,程非墨四望一番,對雍容道:“你留在此處,待到過了子時,將我剛給你的那包東西一一點燃。”
雍容開啟程非墨從車上取出那東西,一捆一捆的像竹筒一樣,卻不知是何物,她妄自揣測:“火藥?”
“煙火罷了。”程非墨微微笑道,“一發代表一千精騎。”
雍容頓時明白,他不僅是要效仿李靖夜襲,還是要這夜色助他此虛張聲勢。
“我與常勝繼續前行,山巒阻隔,恐怕到時你也看不到我們發出的訊號,我估摸著子時之後便差不多了。”程非墨繼續道,“五枚連發,間隔半盞茶時間再五枚連發,如此三回。可記住了?”
雍容鄭重點點頭。
程非墨他翻身下馬,又讓雍容也下來,道,“我的坐騎給你,放完之後一路南行,天亮時候你就能到安北都護府了。”他又將腰間將牌摘下遞給雍容,道,“若你被擒,把這將牌交出去,突厥人不會為難你,只是千萬不可露了自己的……身份。”
雍容從未見過程非墨交代事情如此仔細慎重,她擔心問道:“那你和常勝呢?”
“進陰山。”程非墨定定地道。
“可……萬一……”雍容更是擔憂,有太多的萬一,他程非墨怎麼就如此篤定。
“我程某從不打無把握之仗。”程非墨笑笑,道,“兩日後,安北都護府見。”
說罷,他便翻身上馬,與常勝縱騎而去。
程非墨與常勝一路策馬揚鞭,早已進入陰山,約莫疾奔一個半時辰後,程非墨勒住馬向常勝道:“待會我放出煙火後,你便一路西行,等看到一蓬綠色煙火後,你便開始也放煙火,放一處,換一處,各地隔開幾十裡。待手中的都放完,也向安北都護府去吧。”
常勝點頭道:“將軍是讓我假扮被圍困的唐軍,引開敵人注意?”
程非墨見他機敏,道:“不錯,但你危險最大,最易被捉。你是突厥人,懂突厥語,被捉保命不難,不過你若將今夜行動招出……”
常勝未等他說完,連忙道:“將軍放心,常勝絕不會透露半字。”
程非墨一笑,道:“就算你被捉,待你全盤招出之時,時局恐怕已經掌握在我手中了。”說著程非墨仰天向夜空中發出一枚煙火,金燦燦照亮半個夜空,一絲絲垂絛劃破天宇。這一發煙火,是對困軍說明他程非墨來了,也是對突厥人說明,他、程非墨,來了。
常勝直到整蓬金花漸漸消失在夜空,才揚鞭西去。程非墨便端坐馬上,眼觀四方,等著被困軍士發出訊號。
此時陰山之中,郝靈佺與眾軍士已被困三日,夜寒露重,援兵遲遲不到,眾人氣勢低沉。忽然寂寥地夜空中一朵金色煙火炸開,驚得山鳥紛飛。
將士中有人高呼:“是程將軍,是程將軍來了。”金色的煙火,代表著靈州守將程非墨,軍中眾人皆知。
又有人向郝靈佺稟報:“將軍,我們也速速發出訊號,好讓程將軍來援。”
郝靈佺猶在猶豫:“若是訊號一發,突厥人先至,該如何是好?”
昔日程非墨帳下的徐朔只道:“那兄弟們就拼他一拼,由那煙火來看,程將軍據此不幾十餘里,兄弟們還挺不過這一時?”
徐朔此言一出,眾將士連連稱是,郝靈佺見狀,應允道:“發訊號吧,諸將上馬備戰。”
說罷,只見一枚熒綠的煙火直竄上天,在空中轟然炸開,映得陰山綠森森一片,映在程非墨灼熱的眼裡,在煙火熄滅前,他已策馬向煙火發出處奔去。
那枚熒綠煙火剛剛熄滅少頃,西邊一處又一蓬熒綠詭異地綻開。
軍中將士欣喜道:“還有是援兵,西邊來的,是靈州的援兵。”
郝靈佺心中卻有隱憂,在他看來,那不像援兵與他們的呼應,更像是為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