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畢竟年輕,老王爺走得早,從小兒性子就不活潑,不愛說話。也委屈你了,他倘或得罪了你,也別放在心上。夫妻總要走過這麼一遭兒,以後慢慢的就好了。”
說到最後,反而擔心起休竹被靖南王欺負,休竹十分感動。
周夫人瞧著,目光中又多了幾分疼愛,休竹低頭吃茶,默默祈禱她們兩個快些離開,這裡一堆的事兒。可是黃大奶奶和周夫人都沒有要走的跡象,說了幾句話,又提出去看看明夫人,休竹只得作陪。
從明夫人那裡回來,已經到了午時,周夫人喝黃大奶奶才剛離開。休竹回到屋裡,看著書桌上多出來的單子,嚴重懷疑黃大奶奶和周夫人是故意的。她們明明知道自己很忙,還跑來打擾。好吧,她們是關心這邊的情況,休竹想歪了。可是,不能不叫休竹想歪啊。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人手太少,休竹琢磨著和靖南王商議一下,要不要去找些人來。靖南王既然心裡有了總管的人選,未必就沒有其他人選啊。
午飯後,休竹還沒開口,靖南王就提到了總賬房的人選問題。
“……如今查明,另外幾個倒沒事,今個兒下午就回來。暫時還是將他們幾個留在總賬房,等新總管來了再另做打算。”靖南王放下茶杯,眼裡多了幾分歉意,“只夫人還得辛勞了,那邊的總賬暫且送進來保管。另外,陳忠也須得勞累些日子,總賬房的鑰匙暫時由他保管吧。”
休竹不覺點頭,說起上午黃大奶奶和周夫人來訪的事兒,靖南王臉色略沉,正巧張媽媽進來回事兒。靖南王瞧見她,才想起休竹還有一房陪房。既能在外面管著兩個鋪子,倒也不錯,就提出來讓張財暫時也進來,等新總管來了,就讓他回去。
休竹驚訝道:“這如何使得?”
她才理家幾天,就把自己的人全部安排進來,即便是靖南王的意思,可外人如何知道?侯爺和周夫人要推薦人才,靖南王一個都不要,偏偏就瞧上了休竹的?這不擺明了要和東西府對著幹。
靖南王誤解了休竹的意思,笑道:“耽擱了鋪子的買賣,為夫給夫人補上。”
“根本就不是這個緣故,王爺說的那幾個人原就是賬房的,對賬房的情況也熟悉,總賬房倒也沒什麼,只是差一個主事的。就分賬房亂了些,讓他們幫著陳忠理理分賬房、年奉入庫等事項,王爺提到的那個人也差不多來了。以後交給他,要用什麼樣人,就由他決定。”休竹一邊琢磨一邊道。
倘或換成別人,怕是巴不得都是自己的人吧。靖南王親暱地摸了摸休竹的頭,笑道:“就聽夫人的。”
休竹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紅了臉,垂著眼簾。突然又想起一事來,去年過年的時候,休竹收到了三份從南邊送來的新婚賀禮,裝了兩大車,雖然有一半是那邊的特產,但其他貴重的東西也不少,其中八匹綾羅,八匹錦綢,在京城市場上還很難買到。休竹回了一些禮,可大多數都是明夫人張羅。
王府與史王妃孃家走的近的就是靖南王的三位舅老爺,大舅老爺已告老還鄉,二舅老爺棄文從商去了,三舅老爺如今在那邊任上。休竹不知道三個舅老爺家裡都有些什麼人,明夫人要靜養也不便打擾,只有問靖南王了。
畢竟是第一次張羅,休竹覺得落下任何一個人都不好說。
靖南王那個這才意識到,自己給了小妻子太多事兒,看休竹精神飽滿,他卻心疼,“倒也不必準備太多。”
“那怎麼成?我收了那麼多,總不好只收不給吧?”親戚間還是多多走動走動,雖然遠親不如近鄰,但也有遠親更牽掛一說,如果要長輩給靖南王撐腰,范家這些長輩也許還不及史家呢。
史王妃可史家嫡系唯一的女孩兒,瞧史王妃的嫁妝就知道,她在孃家時絕對很受寵愛。靖南王是史家唯一的外甥,每年幾位舅老爺都要送東西來。如果史家有人在京城,靖南王也許早就娶媳婦了,哪裡輪得到休竹?
見休竹堅持,靖南王只得說了。一大串的人名,也難為靖南王記得住,休竹忙去書桌前用筆記下來,最後寫了密密麻麻兩張,休竹目瞪口呆。然後看著靖南王,很想抱抱他。雖然已經許多年了,可休竹知道,他一定非常想念他的親生母親。
送走靖南王,想著南邊莊子管事回去正好能將年禮帶去,便找來張媽媽,詢問了京城這邊的特產,羅列出單子,取出銀子便打發採辦處的人出去買辦。
剛喝了一口茶,門口幾個媽媽推搡著要進來,休竹扭頭瞧去,一共五人,三人瞧著體面些,另外兩個略差些。
碧翠忙去門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