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她在心裡這樣反駁,卻終究說不出口。
她只是一廂情願的不想和宋林白分開,卻從來沒問過宋林白要不要活下去,即使代價是他們再不見面。
想到這一點,雪九便想要出門。
春秋趕走人後便回來守著雪九,雪九稍微一個動作便讓她緊張兮兮的顯得不知所措,見雪九這下忽然往外奔,嚇得一個激靈,忙拉住對方:“丫頭,丫頭,你怎的了?!”。
“媽……”雪九顯得很著急,她一面走一面說:“我就出去一下,你別擔心……”
春秋那句‘我跟你一起’的話還卡在喉嚨裡雪九就跑沒了影。
春秋在後面追上去,眼睜睜的瞧著雪九在小區門外攔了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傅蘅……傅蘅……”春秋不知所措,只得給雪九爸爸梁傅蘅打電話,電話沒通的似乎,她就一個勁的叫著對方的名字,彷彿這樣才能讓自己覺得心安一點。
-
沉沉的一片烏雲遮去一片暖陽,壓的人渾身不舒服。
宋林白躺在病床上翻相簿,一頁一頁,全是雪九。
有人推門進來:“宋藜琛,例行檢查……”
沉寂在舊時光中的宋林白愣了好一會才忽然反應過來,對方在叫自己,叫他戶口本上的名字,宋藜琛。
藜琛取自‘吾安藜不糝,汝貴玉為琛’。
宋林白還記得雪九當初看到這句詩的解意後盯著羊角辮問他“林白啊,叔叔阿姨為什麼會給你取這個名字?”
宋林白記得自己當時只笑了笑,卻未回答,只是從今往後,對外他便叫了‘宋林白’。
現下想來,他這一生當真是如了他的名字一般,看似風光,實則一生困苦。
情感上的困苦。
-
小護士沒察覺到宋林白的異常,她繞過床將記事薄放在床頭去開窗戶時瞧著窗外疑惑一聲:“……那人怎麼還在?”下意識的隨口一句話,卻叫宋林白心底沉了幾分,他下意識的往心口摸,脖子上懸掛著一個成色並不怎麼樣的玉觀音,他握在掌心緊緊拽著,好似在安撫自己的心。
心底有了計較,乾脆就走到窗前去。
“我今兒在外頭吃了飯回來時她就站在那裡呢……”小護士也跟上去從他背後又瞅了一眼,一下就瞧見了站在醫院大門外的女孩子:“那時見她神色不對,我還多看了幾眼……”。
宋林白像是沒聽清,站著也不動。
眸底淺淺的印著樓下那人的一舉一動。
阿九…阿九……
彷彿在耳畔,雪九猛然間抬頭,朝著樓上望去,目光急切。
宋林白……林白……
即使瞧得不分明,可她就是知道,對方在衝著她笑。
嘴角微彎,眉目柔和。
-
“回了?”梁傅蘅沉默的站在雪九身後,良久才問了這麼一句。
洛城最近開了好些個大專案,他接到妻子的電話時還在陪從榮城派下來視察的人到幾個重點專案的其中一個縣去視察。
當前時局緊張,雖說這裡天遠地遠,可他也被歸了一個*系。
*系之間的鬥爭從來是位高權重那些人指點江山,而他們這些沒有根基的旁根末枝就像是蝦兵蝦將,隨時準備成為對方打壓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