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匿般跳向下一格,疼痛忽然不見,雲沾衣身體一輕,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後,一把閃著寒光的刀出現在了她鼻尖。抬頭,一身黑衣的妖精正冷著臉望著她。
“站起來,這樣就不行了嗎?”
雲沾衣茫然,剛想問怎麼了,卻聽到他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不是從來都越挫越勇嗎?害怕?放心,我還不至於因為自私而攔著你。”
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雲沾衣不明所以地對上妖精那張漂亮的臉,搖頭,“斬魄刀什麼時候開始教訓主人了?”
她跳向下一格,身體卻忽然被猛地撞擊,直接飛出去,撞在了一塊大石上。雲沾衣抬頭,卻發現自己身上壓著一個滿身是血的人,一身白衣,長長的發被紮在腦後,一張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臉正對著她,接觸到她的眼神,眼前人忽然笑起來。
雲沾衣把他從地上拽起來,剛想問你是誰,卻忽然被抱了個滿懷,濃重的血腥味燻得她有些想吐,卻聽到了那人的聲音在自己耳邊柔柔地響起,“抱歉……”
……
震驚地抬頭,白衣人卻已經直直地向後倒下去,並在落地的一剎那,消影無蹤。
“阿爾!”雲沾衣伸手去夠,卻抓了個空。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空無一物的青色方磚,她忍不住捂上了嘴。
白衣人的相貌她從沒見過,但聲音卻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那是阿爾,陪了她這麼多年,每天都在她耳邊說話的阿爾……那是什麼,他受傷了?
“雲沾衣,你乾的好事。”一個冷漠的女聲在頭頂響起,雲沾衣回過神,望過去,卻再次失神。
“你……”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心裡的震驚,望著眼前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雲沾衣終於失語。
‘雲沾衣’站在自己面前,原本黑色的長髮像是被誰割斷一般,亂糟糟的短髮頂在頭上,渾身的血,手中的刀不斷地顫抖,黑色的大眼睛裡除了厭惡就只有深得如漩渦般的恨……為什麼是恨?她自己會討厭自己?
“都是你,都是你……”眼前人像是自言自語般喃喃起來,雲沾衣卻聽得清清楚楚,腦袋像是要炸了一般,撐著一絲理智站直了身體。
這是幻境,這是幻境。雲沾衣閉上眼不斷告誡自己,心跳逐漸慢下來,她重新平靜地睜開眼,卻在下一秒,徹底楞在了那裡。
眼前的‘雲沾衣’,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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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衣,沾衣,你醒醒,看得見我嗎?”熟悉的聲音彷彿從遙遠的地平線傳進耳朵,眼前仍然一片黑暗,妖精捅進‘自己’身體的一幕仍然在眼前揮之不去,那雙黑色眼睛裡深沉如海般的恨使得她渾身發冷。
剛才所見的所有的人所有景在她眼前一遍一遍地過,阿爾的聲音,自己的聲音,妖精的聲音充滿了她整個腦子。
轟地一下,她直直地坐了起來。
腦子裡剎那間清靜,眼前緹奇的臉逐漸清晰起來,雲沾衣呆愣地望著緹奇,下意識地一手撫上了他的臉,“……別走。”。淺。草。微。露。整。理。
“我沒走。”緹奇拉下她的手,“看到了什麼?”
雲沾衣又是一楞,許久才徹底清醒過來,神色恢復正常,緩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聖潔找到了?”
“在牆後。為了出去,我就不毀了。”緹奇米克從口袋裡摸出發光的聖潔,遞給了雲沾衣,“你真的沒事?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雲沾衣的腳步一頓,‘自己’自殺的情形再次出現在腦子裡,她低下頭,劉海擋住了眼睛,“我看到……你抽的煙過期了。”
緹奇頓時腳下一歪,“哈?”
他望過去,雲沾衣卻已經走遠。
因為聖潔已經被拿出來,這座山洞也差不多到了崩塌的時候,雲沾衣和緹奇剛走出山洞,身後便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音。雲沾衣面無表情地把眼神收回來,轉身離開。
外面的雪還沒有停,一片白茫茫之下,一個活物都沒有。緹奇米克尋找了半晌,聳肩道,“看樣子真島已經走了。他到底是放心我,還是放棄我了?”
神田優和瑪達拉奧也沒了影子,雲沾衣思量了一下,決定先下山再說。回望了一眼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她挑眉,“你還不走?”
“我也要下山啊。”緹奇失笑,“再說了,下次見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
雲沾衣掃了他一眼,半晌才不冷不熱地說,“不是要看戲劇嗎?”
緹奇一楞,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半晌才驚訝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