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多久了?”她下意識地問。
'這個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你,好像許久不見,你長大了。'阿爾說著,自己笑了起來。
“,是胸嗎?”雲沾衣問。
'……'
這種安逸的兩人獨處環境實在太容易讓人迷失自我了,雲沾衣側頭望著緹奇那張完美的側臉,抬起手捶打了兩下自己的腦袋。
不過接吻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心跳加快以後她身體總算熱起來,手腳動作也比剛才麻利不少。試著站了起來,雲沾衣看向緹奇,“找聖潔去吧。”
緹奇挑眉,“身體確定沒事了?”
“單挑你沒問題。”雲沾衣抽嘴角。
“呵,我看是撞牆沒問題。”
“……外面的天好亮呀,是剛達姆帶著光劍下凡了麼……”
“……不要轉移話題,太明顯了。”
無奈起身,隨手撈起地上的大衣,緹奇低頭湊到雲沾衣面前,輕輕在唇邊落了個吻。
“出去以後,要不要一起去看歌劇?”
雲沾衣近距離地觀察著這雙漂亮的眼睛,溫和地笑了笑。
毫不留情地一拳出去,她越過痛苦地彎下腰的緹奇,淡定地朝洞裡走去。
“想跟我約會,也得先問問我爸爸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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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無限延期 。。。
即便接吻的滋味很不錯,雲沾衣和緹奇米克還是把尋找聖潔放回了首要位置。兩人交換了路線,由雲沾衣去體驗那可笑的幻境,緹奇涉足那個空氣有問題的山洞盡頭。
分別時,緹奇米克的心情顯然很不錯,雖說他以前講話就帶著吊兒郎當的不正經,但現在顯然和以往不同,是發自內心的輕鬆愉快。雲沾衣掃了他兩眼,決定不再給他好臉看,免得這貨蹬鼻子上臉得瑟成精。
對於那個幻境,雲沾衣還是很好奇的。科學家說人的夢是非常靈異的東西,可能是回憶也可能是先知,她很少被誰催眠或陷入某種無法自拔的幻境之中,因此對這幻象興趣十足。
陷入幻境時很悄然,當雲沾衣站到路的盡頭時,腦子裡的景象瞬間就變了模樣。她的眼睛在剎那間被剝奪了光輝,整個人猶如被抽了靈魂般,就這麼直直杵在了原地。
眼前出現了一片廢墟,雲沾衣打量著周圍坍塌的建築,隱約聞到了血腥味,心中警鈴大作,剛把手探望腰間,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刀不見了。定了定神,她邁出了第一步。
前方有人搖搖晃晃地走過來,一身沾滿血的凌亂的白襯衫、黑色的碎髮像溺水之人得救般緊緊貼在腦門上,蒼白的臉,顯得他的那雙黑色的大眼睛越發地深凹。少年眼睛裡有深深的恐懼,嘴角卻詭異地帶著笑,在他的腳下,則躺著好幾具染血的人體。
雲沾衣身體一僵,理智告訴她要快點做出反應,可雙手卻不聽話地顫抖了起來。她見過這個情形,無論是真實的,還是在夢裡,眼前這個少年嘴角的那抹笑永遠都能讓她的心如被連捅幾刀一般。
“雲小樓……”
深吸了一口氣,她重新鎮定下來,已經大致知道這個幻境的套路——無非是把人心裡最不想被展示的東西□裸地放大,攻心戰都是如此。
雲沾衣幾不可察地抽了抽嘴角,不知是嗤笑還是緊張,她堅定地向前邁了一步,眼前的景象倏然消失。沉默地望著腳下的方石磚,她想,也許這就是個遊戲。
想到這裡,她故意退了一步,雲小樓果不其然地重新出現在眼前。
“有意思。”雲沾衣舔了舔嘴唇,一腳踩在了斜前方的方磚裡。
廢墟景象佈景般被撤掉,取而代之的是很多年前,高杉晉助被刺瞎眼睛的那一幕,穿著一身黑衣的高杉痛苦地捂著眼,銀時如山一般為他擋下了天人的一擊,然後回過頭,一動不動地望著她。
雲沾衣咬了咬牙,果斷地跳到前面的一格,高杉和銀時的身影不見,眼前一片荒蕪。頭頂的天變得暗沉。她低頭,平子真子那張礙眼的白色面具赫然覆在他臉上,他身上的隊長羽織被血染的鮮紅,浦原喜助穿著那件黑色斗篷,沉默不語地蹲在另一邊,懷裡抱著一個不省人事的人。
啪地一下,這一幕被跳了過去,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直直地捅進了她的身體。雲沾衣猛地抬起頭,渾身是血的緹奇米克對她說,“沾衣,幫我點根菸。”
像是回到了當初,身體對於那場戰鬥的疼痛如潮水般全部回湧,雲沾衣臉色一變,捂著傷口彎下了腰,忍不住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