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之間的戰鬥彷彿沒有個完結時,又彷彿下一秒就會結束。
高杉的每一刀都殺氣十足,他這個人最無趣,只要做事就一定認真的做,這場戰鬥名義上似乎是切磋,可事實上雲沾衣知道,如果不抱著殺死對方的心的話,死的就是自己。
她討厭這種感覺。雲沾衣根本就不想殺高杉晉助,因此她落了下風。她打得憋屈,都是一同(炫)經(書)歷(網)過生死一路扶持走過來的,為什麼最後還是要刀刃相向?
雲沾衣或許心裡想的比誰都明白,可她就是不樂意看到這樣的高杉晉助。
手腕反扭,旋腿,撤步,上挑,穿刺。雲沾衣的刀尖抵上了高杉晉助的刀身,兩人的動作戛然而止。很緩慢地,一道輕響,喀拉,高杉晉助訝異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刀,下一秒,以雲沾衣刀尖所指為界,咣噹一聲,刀斷成了兩截。
與此同時,雲沾衣滿滿一口血吐了出來,臉刷地變得煞白煞白。她望著愕然的高杉晉助,不知為何眼眶發熱,心裡的難過再也無法裝下,溢滿而出,瀰漫全身。
她作弊了,因為打不過,因為不想打,所以她發動了聖潔,把刀尖所抵的那個點變成了冰,引致高杉手中的刀斷裂。刀斷了,戰鬥就不用繼續了。
誰也不要逼誰了。
很快,被緹奇所傷的肺像是被腐蝕般痛起來,雲沾衣拿著刀的手一陣顫抖,氣血翻滾,終究沒能被堵在嗓下。她跪在地上瘋狂地咳嗽,大口大口的血嘩啦啦地灑在地板上。
“對不起,咳咳…對不起隊長……”
戰鬥開始前他提到了當年,如果不是這樣,雲沾衣根本不會說對不起。這大概是高杉晉助最後一次以她的隊長的身份揮刀,然而她不僅交手時無法集中精神,甚至還選擇了作弊。
是她不懂得珍惜。
雲沾衣一遍一遍地說,咳嗽卻停不下來,話語支離破碎,她不知道高杉聽不聽得見,抓著前襟的手彷彿要把骨頭都壓碎。這是強行發動聖潔的後果,她預見了,卻不管不顧。
高杉晉助沉默地望著她,臉上的驚訝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空無一物的平靜。他不知道雲沾衣為什麼要對他說對不起,明明這場戰鬥她贏了。
這場突變使得圍觀的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緊接著,嘩地騷動了起來。
“喂,那個長頭髮是女人吧?她輸了還是贏了?”
“誰知道,這個高杉晉助的刀斷了啊。”
“你們是白痴嗎?我們管他們誰贏誰輸做什麼?那個長頭髮好像是桂的同伴啊……你說我們趁機殺了她,算不算立功?”
“當然算!她還殺了我們頭領,帶著她的人頭回總部絕對會被獎賞的!”
“那高杉晉助怎麼辦?他不是我們的合作者嗎?”
“白痴!還合作個毛啊艦長都死了!不過還是先殺那個長頭髮的!”
“好!”
天人們不知不覺間分析完了場上的形式,達成了一致要殺雲沾衣。他們本就對人類沒有什麼好感,更何況雲沾衣還是當初和‘春雨’做對的桂和銀時的同伴。商量結束,他們拿起各自的武器,笑著朝場中間逼近。
在艙門內的角落裡,戴著天人頭套的山崎退目瞪口呆地望著外面的情形,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這些人要做什麼,顧不得驚訝雲沾衣和高杉等人的關係,簡單思索後,他決定放棄任務出去幫忙。可沒等跨出艙門,山崎退望向場間,又自覺地把腳伸了回來。
他似乎沒必要出去,還是趁著船艙內空無一人,先執行任務好了。
望著天人的逼近,高杉晉助笑了一下,手中的刀輕輕一甩,登時刺進了他身後試圖偷襲的天人胸口。沒有回頭,他動作緩慢地俯身,在所有人驚訝的注視下揀起了雲沾衣扔在一旁的刀。
天人們逐漸形成了一個方隊,和高杉兩人中間劃出了一道並不寬敞的界,這道界的一方是戰艦上所剩的全部天人,另一方,一個持刀而立,一個跪地掙扎。
高杉晉助嘴角扯出一個輕蔑的笑,不知道是在諷刺自己,還是諷刺眼下的情形。
他想殺雲沾衣,到頭來卻拿起了她的劍。
“喂。”他淡淡開口,聲音剛好讓周圍人聽見,“再向前一步的,我送他去見你們的艦長。”反正也已經合作不成,堵住這些人的口也好。
天人們腳步一頓,不知是誰帶頭笑起來。高杉也不生氣,只是非常平靜地舉起刀,猛地揮下,解決了對方。戰鬥一觸即發,一大群天人揮舞著武器高喊著衝了過去,高杉手起刀落,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