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其他的辦法,在斜風細雨中,我推著木蘭,她跟在後面。然而倒黴的是,我們在路上沒碰到一家修車的,只好繼續慢慢的推著,蝸牛搬家一般。
從康復路一直到西二環那裡,我不知道究竟用了多少時間。只記得一步一步的走著,而雨水也是一滴一滴打在路上、身上。
一路上她不停地埋怨這輛破車,埋怨自己怎麼突然的就想回家。
我只好勸她:“沒什麼大不了的,實際丈量一下從學校到你家究竟需要多少步,免得以後走錯路。”
最終,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到了熟悉的標誌,而我差點喜極而泣。
進入家屬院,在樓下鎖好車,她看了下四周,就翹著腳吻了我,說我真好。
我笑了笑,然後自覺的走了。
在路邊等公交車的時候,她追了出來,手裡拿著一袋水果。
我就問她:“你媽媽沒有問送給誰的?”
“沒有。我說這袋水果都爛了,拿下來扔了。”
回去的路上,她發簡訊告訴我,她給她媽媽說是送給一個同學的。
我回復說她不誠實,她說確實如此,因為她告訴媽媽她的同學是個女孩。
願主寬恕她!
收穫季節
從去年九月到現在,交往了快一年,我沒有見到過她的一個家人。
我不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也許是因為我不夠優秀,無法和曾經那個男孩相比較。或者我也只是她生命裡的另外一個過客。
我慢慢變得不自信,並開始焦慮。但這些,她從來就不曾知道,因為我表現出來的那一面只是開心、微笑。
不過到了夏天,我還是見到了她的姐姐。而燕歌,也有些猝不及防。
那天天氣很悶熱,我們一直在新開的必勝客附近轉悠,考慮要不要去嘗試一下,但她心疼我花錢,最後就去了肯德基,只是坐在那裡喝飲料。
不經意間,一個女子就走了過來,我以為她認錯了人,但是她還是很認真的盯了我一眼,然後從容的坐下了。
燕歌被飲料嗆了一下,有一點慌張:“姐姐,你怎麼在這裡?”
她姐姐微笑著對我點下頭,說經過這裡的時候看到裡面好像是燕歌,就進來核實一下。
我禮貌的打了招呼,並主動幫她端來飲料。
她只是坐了一會,但對我應該有一些好感,走的時候說出了我的心聲:“以後有時間來家裡玩吧。”
燕歌看著她消失的背影說自己和姐姐的關係從來就不是很好,一直打架、爭寵。小時候姐姐勝的多,但現在大家都寵著她。
我笑著說:“你姐姐不會叫燕(豔)舞吧?”
她出手很重,並毫無徵兆。我以為她要潑飲料,而她卻狠狠地擰了我。
我一臉無辜:“怎麼了,難道不好聽嗎?燕舞燕舞,一起歌來一片情。”我故意說成小時候經常看到的那個廣告語。
她好像信以為真,併為自己的出手而道歉。
我就一本正經的問她:“燕舞這個名字究竟怎麼了?”
她終於發現了我的狡詐:“豔舞?”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後來我才知道,她姐姐的名字比她的好聽多了,叫作子歌。一年以後孤身去了上海,經營了一家很不錯的酒吧。再以後,和一個丹麥帥哥情定終身,定居國外。
這件事情的發生,對她應該有一定的衝擊,因為以後我們再也沒去過那家店。
她還是沒有邀請我去家裡坐坐的念頭,而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自作主張去她家,敲開門,對阿姨說“我是您女兒的男友,請多關照”?
我知道她需要時間來確定我是否就是那個可以託付終生的人,可以讓她放心不再傷心的人。在某種程度上,或許我也是如此考慮。
我們有幾次一起去看望雲靈,基本上都是在她週末加班的時候。我們路過時就去她工作室和她聊一會,一起吃飯,然後在護城河邊坐一陣。
燕歌一直懷疑雲靈不是一個快樂的女人,肯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但是卻說不出理由與根據,或許是女性的直覺吧。
最初,我並不相信。
在一個很晚的夜裡,雲靈打電話讓我去她家,說她兒子正發高燒,而丈夫不在身邊。我到了那裡之後,昏暗的燈光中,她正焦慮的站在門口。
揹著小成走了好遠的路,到醫院的時候我已經滿身溼漉。當時,我一直想問她一些問題,但是看到她的焦慮,就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