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劉道斌對裝置廠的情況很瞭解。
王為仁不以為然地搖搖頭道:“哼,陳達在我眼裡現在只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把他關進大牢是遲早的事,他已經不是我的心腹大患。我之所以說現在還不是彈冠相慶的時候,是因為廠裡那幾個老傢伙。”王為仁此時收起了滿臉的笑容,咬牙切齒地說道。
“為仁,你是說衛則剛、江濤、景興旺他們三個人 ?http://87book。com”
“還有苟復禮、陳明清!”
列位看官,要知端的容在下細細道來:這衛則剛是河北滄州人,原來是紅州地區黃城縣的副縣長,後來調任地區公安任副處長;江濤原來是紅州地區檢察院的副檢察長,也是河北人;景興旺是山西大同人,原紅州地區法院副院長,這幾個人都是抗戰初期參加革命四七年南下的二野老幹部。陳明清是河南南陽人,他沒有當過兵,四九年南陽解放後他參加水電局工作,五十年代支援湖北的水電建設來到紅州,從一個工人慢慢提到生產科長、黨委成員。這幾個人一直看不慣王為仁的陰險歹毒和飛揚跋扈的做派,所以很少跟王為仁搭腔,對此王為仁當然是看在眼裡恨在心裡。而苟復禮則是王為仁在仕途上競爭的勁敵,因為他原來是紅州縣政府的幹部,跟裝置廠首任領導林書記是老熟人。而林書記原是新四軍五師的老人,和五師師長李先念都有親戚關係,在地縣三大院裡的人際關係遠非王為仁可比,他可以給苟復禮幫忙,卻很看不慣王為仁的政治品質,所以王為仁始終把苟復禮當做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王為仁一直都有自己的如意算盤,儘管七三年他在李主任調走以後,從政治處副主任的位置上被“扶正”,並且成了黨委成員,但畢竟只是一個正科級。自打批林批孔被工人們貼了幾張大字報以後,劉道斌在地委到處為這個妹夫吹喇叭抬轎子,使得整個地委都知道白菂河裝置廠有王為仁這麼個人在運動中受到衝擊,勇鬥反潮流戰士,這反倒成全了他,地委組織部提拔他為廠黨委副書記。他借今天公判鐵戈的機會來紅州,一是想在第一時間裡知道鐵戈到底判了多少年,二是藉機會再剎剎陳達等人的氣焰;三是找他的大舅哥劉道斌商量如何透過鐵戈的事來擴大戰果,為自己今後的提拔早日做準備。
王為仁放下筷子沉思道:“哥,我想了很長一段時間,就是想透過鐵戈和陳達的事來打擊衛則剛他們,你看這樣行不行?陳達目前在豬場餵豬,我回廠後把他作為‘震派’人物(即四人幫在各地的小嘍囉)辦他第三次學習班,叫他咬衛則剛、江濤、景興旺和陳明清這個幾個人,一直要他寫出讓我滿意的交代材料為止。他不寫就打,我已經叫人打了他好幾次,都是晚上拖到沙灘上堵住嘴捆著打。等他寫出交代材料以後我再派人到鐵戈勞改的地方外調,等鐵戈的材料印證了陳達的材料,一方面就把陳達作為這個反革命集團的漏網成員抓起來判刑,另一方面把衛則剛那些人搞垮,我不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成為黨委第一副書記了嗎?李麻子那個老東西快離休了,他一下去我就可以當一把手,這是順理成章的事嘛。另外我手下的人也要安排一些進班子或者是提拔一下,不然人家鞍前馬後跟你跑連一點想頭都沒有,以後誰還為你辦事?至於說苟復禮嘛,這人沒有什麼文化,而且有你在組織部把關,他想上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劉道斌點頭讚許道:“為仁,這幾年政治處主任你是越當越精明瞭!搞政治從來都不能有婦人之仁,半點仁慈也不能有!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回廠以後馬上著手再辦陳達的學習班,不管用什麼手段一定要搞出滿意的材料。滿意到什麼程度呢?就是要陳達供出衛則剛那幾個人在批林批孔時和鐵戈有什麼聯絡?曾經參與過他們什麼活動?說過什麼話?出過什麼點子?那幾個人文革時就是老造反派,老貓不死,舊性還在,我就不相信那幾個老東西和鐵戈一點聯絡都沒有,這是第一步。然後再找鐵戈外調,一有訊息你馬上用電話告訴我,我在地委這邊給你幫忙。我們聯手一起搞,還怕整不了那幾個老東西?到時候裝置廠就是你的天下了!”
“只有到那個時候才能彈冠相慶!來,幹了!”
王為仁極為興奮,彷彿已經坐上了黨委書記的寶座一般。
正是:老畜生機關算盡,小鐵戈如何應對?
卻說三月下旬,鐵戈已經能非常自如地擋車和處理各種一般的事故,到現在他的質量還是一分未扣,每天的單臺產量可以達到三十八九米,他想:“哼,擋車也不過如此。”他現在除了上班就是打球,下雨天就在學習室裡練鋼筆書法,或者看看書。這裡的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