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
可是他失憶了,從前的一切。都忘記了。她笑著給他換紗布。笑著對他說:“從前的快樂和悲傷,往後我們再不提了。”
真是天神的恩賜 ………她想,天神恩賜給她一個這般俊朗的男子。
陪君醉笑三千場,不訴離傷。
次日一早,她醒來的比阿狸早一些,躺在床鋪上看著地上的人雙目合攏,長長的睫毛小扇子一樣蓋在眼睛下面,吐納之間迷煞旁人。
眼晴再往下看一看,便是他那一直不離身的玉墜,是個小狐狸的樣子。她曾經央他將這玩物送給她。
阿狸卻說:“不成,這定是我極珍惜的人送與我的。”
斛雅不信,反問道:“你怎如?你連自己的家都記不得了,如何會記得這些……我看你就是不想給。”
他也不惱。手慢慢的撫摸著那個狐狸。淡淡的笑意掛在唇邊:“我雖不記得,但這物件……必是不能去的。”
那一刻,天地間的所有光華,都抵不過他唇邊淡淡的笑。
世間的事情大抵若此,一個名宇。喚回了一個人的命。一個微笑。淪陷了另一個人的青春。
三.生當復來歸(2)
隱隱遠處有雞鳴。
身下的褥子很簿,他睡的並不'炫'舒'書'服'網',清晨有些寒氣,所以叫人貪戀那絲餘留的暖意。不捨地從棉被中爬起。
轉過頭下意識的想看看睡在床上的人。卻見斛雅己經醒來。此時正不如情緒,靜靜看著他。
他笑了笑:“醒的這樣早?”
斛雅整個人縮在被子裡,頭髮蓬散披在身後,手緊緊的握住被子。可愛的似個小孩子:“阿狸,我想吃肉。”
斛雅是蘭國人。從家鄉的時候向來頓頓不離肉,是以身體十分強壯。此次跟他如中原,己經好幾天沒有痛痛快快的吃葷了,心裡自然想念。
他站起身來,披上放在一邊的長袍,走到床邊。伸手摸了膜她篷松的烏髮:“我去問問店家。”
她仰起頭,笑的好不甜蜜,像是得了什麼便宜的小孩子。
早間的日光照了進來,他的視線一片金黃。晃的他趕忙用手去擋。回過頭來,卻見斛雅近在咫尺的臉。一張小臉紅得漲鼓鼓的,雙眼卻亮得冒火。
而後,微微閉上雙眼,仰著的臉像是最最誘人的果實,期盼著他的採擷。
這樣一張迷人的臉龐,他不是不知道斛雅有多美,在蘭國的時候。他見過許多愛慕她的男子,都是威猛高大,有著最最魁捂身軀的漢子。而他也幾乎我不出斛雅的任何缺點。她的睫毛因為害怕而微微顫抖。嘴角有一些上揚,卻因為他此刻的猶豫而變得莫名緊張。
阿狸過了好久,才慢慢的伸出手,將她的外袍給她被上。低著頭輕輕的說道:“斛雅……我不能。”
幾乎是落荒而逃。可是卻被人叢身後緊緊的抱住。
她溫熱的淚濡溼了他的長衫,細細密密的涼意竄入他的肌膚。
“阿狸……”她的話音裡都帶著哭腔“不要……別走。”。
他想起自己的夢境,女子在紅色薔微後的臉。他看不請楚,只能聽到她一聲一聲清脆的喚著“阿狸。”許是這輩子再也見不到。許是她以為自己己經離世。可他千里迢迢的回了中原,就只這一個想法。
生當復來歸。
他若在世,便一定要叫她知曉。哪怕她根本不在乎,哪怕她己經習慣沒有他的日子。
阿狸握住斛雅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別傻了……”。
腰間的手反而更緊:“只傻這一次……這輩子。就這一次。不顧後果,不計付出,只這一次。我心甘情願傻到底。”
他笑了起來:“我也只傻這一次。我明明都記不得她的樣子,明明不如道她到底在哪裡。我也同你一樣。我們同這世上所有苦苦掙扎的痴男怨女一樣,不顧後果,不計付出。一生只一次,心甘情願的被人嘲笑是個傻子。”
“可她並不在……”
“她在的。”垂眸斂神,眸底似深譚“斛雅……她在等我。”
斛雅撓了擦眼淚,鬆開雙臂,繞到他的面前:“阿狸,如果你去了上京。真的找到了她。她如果己經嫁了人,己經有了孩子。再不記得從前的山盟海誓,再不需要你照顧她。你能不能跟我走?跟我回蘭國。就當此生此世,你我二人都沒來過中原。就當過往的一切都死在景國。從此再不提起。”
“那我若是我到了她,若她的生活並不如意,若她渴望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