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川(一)】
雨師曈跟著西齊回到轉生殿,無申無丘擠眉弄眼對她道:“阿曈啊,這可是你第二次讓西齊不歸宿了,姍姍都沒辦到過呢。”
三天時間,顯然已經足夠無申無丘好了傷疤忘了疼,探頭看看已經往後殿走遠的西齊,回頭繼續對雨師曈誇獎道:“西齊多年的身世之謎可算真相大白了,你可是頭功。”
說著又上下打量她,嘖嘖道:“石頭配冰山,其實很合稱啊。我看西齊也不見得就對你沒意思,阿曈你還是有戲的啊。”
西齊跟平等王公然對峙,而且雨師曈化出原身時周圍也人數不少,想不傳出來都難,不過西齊的身世八卦顯然更合群眾胃口,整個地府都津津樂道,雨師曈原身是曈珠的事反倒沒太引人注意。
雨師曈想著自己是顆石頭就憂傷,沒心思搭理最後那句調侃味甚重的話。
無丘還很不識趣的繼續扯這個話題:“不過話說回來,阿曈你原身是曈珠的話,就不可能是龍族了,怎麼會長得跟那顆龍珠的原主那麼像?”
雨師曈隨口道:“可能我就是照著她的樣子長的。”
“你一顆趴在海淵底下的石頭,去哪裡照人家的樣子來長啊?”
“……”
無申無丘終於感覺到了雨師曈的憂傷,住了嘴,並且像是企圖補償似的提議以歡迎她平安歸來的名義定桌仙鬼樓的外賣,晚上聚餐。
轉生殿裡難得聚在一起吃飯,本來飯菜不錯氣氛也不錯,算得上其樂融融。
結果吃到後半程無申飽暖而思犯賤,突然道:“無魂無靈之物吸納精華靈氣化得元神人身,少說也得花個幾十萬年吧……”
無申邊說邊摸著下巴,語氣沉重,“西齊啊,搞不好阿曈的輩分比你爹還大啊。”
“……”
一瞬沉默後只聽到雨師曈一口嗆住咳得天昏地暗要死要活的聲音,西齊在旁邊看她嗆了半晌也沒緩過來,破天荒的擱下碗筷給她拍了幾下。
珩胥喝完手裡的湯,看雨師曈已經被西齊拍得越發的面紅耳赤,揚手抓來無申的考勤冊,在這一天的日期後面加了一筆:“中傷同僚,罰俸一月。”
無申頓時目眥盡裂:“珩胥君!這是哪門子的中傷同僚啊我是照實猜測啊怎麼又罰我俸祿?你是公報私仇麼?!”
“咆哮上司,加罰一月。”
“……我錯了。”
不管怎麼說轉生殿的日子大體上總是這麼活潑熱鬧的。
第二天雨師曈繼續她在轉生殿的閒人生活,抱著畢池的三界圖鑑翻看。翻到四海卷西海經的珍物篇時,第一頁裡便看到了曈珠的條目,跟塬陽向她描述的基本一致。
只是圖鑑裡描述的曈珠,大小多跟珍珠一般,了不起能有塬陽那顆拇指般大小。像她這樣有拳頭大小的,真不知道她師父當年是在哪裡撿出來的。
想到師父,雨師曈稍微愣了一下。
她從小就粘師父,用京城土地的話來說就跟超強力的狗皮膏藥似的,離了一時半會兒都要坐立不安到處找。前陣子師父剛離開時沒一兩天她就開始掰指頭惦著想著,結果到了地府之後……她有多久沒想起過師父了?
這個艱深而嚴肅的問題困擾了雨師曈,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直到被無丘的聲音打斷:“阿曈,閻羅君說請你去森羅殿一趟,差使在外面等著了。”
雨師曈記得畢池提過今天一早崔鈺會回到地府,西齊'免費小說'整 理卷宗的工作也交接了沒再去森羅殿。不知道能有什麼事能讓閻羅王在這個時候叫她過去一趟?
來接她的差使就是上回送她迴轉生殿的那一個,第二次照面稍微熟了些,在路上便跟她提了叫她過去的緣由。
原來崔鈺東南西北的跑了四處龍宮,東南北三個都表示沒有龍族衝突以及龍珠丟失之事,最後到了西海,雖然也說近期沒有此類事件,但西海龍王卻十分關切上心的派了一位近臣做使者隨崔鈺一道回來,說想看看那龍珠。
雨師曈走進森羅殿前殿時就見閻羅王坐在上首,正對坐在崔鈺旁邊的一個陌生男子說話:“……崔判官出發時尚不知此事,本君讓畫師做的畫像剛剛畫好還未送往四海龍宮……”
說著看到等在門外的雨師曈,便暫時停了下來,“啊,來了來了。阿曈啊就等你了,快進來。”
崔鈺旁邊的那男子應該就是西海來的使者,身著官服頗有些氣度,聞言朝雨師曈看過來。
“葛玳君,那龍珠暫被這丫頭帶在身上,而且我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