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這個,她眼下更想知道另一件事:“塬陽司神,你見到我的原身了麼?”
塬陽頓了頓,點頭。
她現出原身的話,那不就是現出龍形了?“那我的原身……有多大?”
雨師曈自記事起就沒有完整的化出過龍形,她也不知道她的原身有多大,不過如果是龍的話,再怎麼小也不能小到哪裡去吧?不會太龐大給人添麻煩了吧?
塬陽聽完神色莫測的看了她半天,才慢吞吞的抬起右手,握成拳頭在她面前來回晃了一下。
雨師曈茫然的目光也跟著塬陽的拳頭晃了晃:“塬陽司神你在幹嘛?”問完卻突然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是說她原身只有他的拳頭這般大小麼?
怎麼可能啊,這種大小的原身能是個什麼,娃娃魚麼?!
見雨師曈哀怨的看著自己,塬陽卻沒有露出開玩笑的神色,反而有些無從說起的樣子,想了半天,嘆氣:“你師父難道沒跟你說過你的原身是什麼?”
“誒?”雨師曈一愣,不太明白塬陽的意思,“我的原身……不是龍麼?”
龍族善御水,自古雨師也多出自龍族。再說雨師曈雖沒見過自己完整的龍形,但也還是見過區域性的,她覺得自己原身是龍這一點應該沒什麼好質疑的才對。
塬陽撐著額頭默了一會兒:“你師父離開前特意讓我不要把你原身說出去,我還以為他只是不想讓外人知道,沒想到他連你都沒告訴,那個傢伙……有沒有為人師表的責任心啊。”
雨師曈愣愣的看著塬陽:“……塬陽司神,我沒太聽明白。”
要說得讓雨師曈明白有些費事,但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是就此打住,好像也不太厚道。
“其實你師父也沒跟我細說太多。”塬陽捋了一下思緒,決定循序漸進的先從她的名字入手,“曈,含義是日出晨光明亮的樣子。”
見雨師曈完全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的點了頭,塬陽還是覺得不大好解釋,乾脆念訣凌空一抓,手裡多出顆拇指大小的珠子,“另外也指的是一種極罕有的珍石,曈珠。唯見於海淵最深處。”
塬陽手裡那顆珠子似石似玉,但又好像兩者都不是,渾然天成的細膩材質極其少見,但更為少見的是珠子的柔暖色澤——就如日出時絢爛卻不刺眼的晨光。恍惚一眼,華美的光澤就彷彿要在珠子裡暖暖的流動起來。
雨師曈看了半晌才挪開眼:“塬陽司神,你的意思難道是……我的原身是這種石頭?”這簡直比原身是娃娃魚還要讓她難以接受吧?
“這種石頭?”塬陽明顯對雨師曈的語氣不滿意,“'這種石頭'可是翻遍四海深淵也摸不出幾顆來。我手裡這顆曈珠是我成千上萬年裡見過的最大的了,整個地府也就這一顆。”
“可是……”雨師曈糾結的重點完全不是曈珠的身價問題。如果她的原身是曈珠,難道她師父是撿了那顆曈珠,然後像孵雞蛋一樣把她給孵了出來?這種想象讓雨師曈覺得有點膈應。
“確實,無魂魄無靈根之物要化生出魂靈人身是很不容易,不過曈珠本身就是海底珍罕之物,說不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玄妙。”塬陽頓了頓,“不管怎麼說你原身確實是顆曈珠,平等王和西齊那日都親眼見著了。”
難怪她總覺得剛才西齊看她的眼神有點怪怪的,是因為知道了她是顆石頭麼……
雨師曈沉默了半晌,還在做垂死掙扎:“可我是見過我的原身的,雖然不是完整的,但就算是區域性,那也是龍身啊……”
塬陽道:“那是你師父施在你身上的障眼法吧,畢竟曈珠太珍貴容易惹人覬覦,他不告訴你恐怕也是擔心你說漏嘴被人拐了去。不過障眼法也有限度,若是受到足夠大的衝擊便會現出真正的原身了。上回你受傷若不是西齊渡修為護你,估計你那時就現出原身了。”
雨師曈抱著腦袋把塬陽說的這些反覆過了好幾遍,雖然還是不太能接受,可是也找不到什麼再能反駁的地方,只好這麼抱著腦袋,不知道該想些什麼。
塬陽起身,拍拍她肩膀:“這麼沮喪做什麼?拳頭那麼大而且還化了靈的曈珠,嘖,你這身價可金貴寶貝著呢,怕是連你身上那顆龍珠都遠比不上。”
雨師曈無動於衷的繼續抱著腦袋——塬陽根本不能理解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突然從神獸屬一落千丈成了土木類的落差和憂傷。
“唔,你既然沒什麼事,我也就到前面覆命了,施藥府裡還有丹藥和病患等著我回去呢。”
塬陽走後,雨師曈從床上爬下來,看到桌上擱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