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馬上要走的樣子。
閻羅王忙喊住他:“哎哎,玄冥啊,讓西齊跟你一道去吧,多個幫手也好。”
玄冥聞言才留意到西齊,回頭朝他看了一眼:“他是誰?”聲如珠玉,卻稍顯不耐。
閻羅君還從沒見過玄冥有這種趕時間的模樣,簡潔道:“是我以前很得力的屬下,先前就是他送了阿曈來地府的。”
玄冥便多看了西齊一眼,但他此時無心多問,點頭對西齊淡淡道:“那走吧。”
西齊覺得他看這個玄冥司神不大順眼,對方看他也不大順眼。當然也可能是心情和氛圍不好,誰看誰都不順眼。
一路上兩人沒什麼交流,相互不太待見的氣氛一直持續到西海,兩個將領打扮的人已經在候著:“玄冥司神,陛下遣末將二人過來引路。”
看來玄冥在去地府之前就大致有了頭緒,跟離川打了招呼,去地府只是為了最終確認。
引路的將領直到把他們領到西海極西的偏荒海域才入了海,即將潛到海底的時候,西齊看到下面有一處海底被厚厚的結界所籠罩,周圍佈滿了看守。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十分嚴密的樣子。
將領把他們送到結界入口,頓了頓:“司神可需要末將派些人手隨行?”
玄冥擺手:“你們在此處候著便是。”見將領領命,便跟西齊一道進了結界。
一進結界,便完全到了另一個世界,西齊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宛如凡間江南的景緻,要不是剛才從結界外進來,很難想象這竟是西海極西的海底。
玄冥似乎也很驚訝,左右環顧一圈,意味不明的輕輕呵了一聲。
這片靜謐而又看似極廣闊的府邸裡,海中幽藍的色澤經過結界折射後變成一種特殊的明亮光線。隱約聽到有笛聲悠悠,玄冥和西齊循聲而去,遠遠便看到了湖光灩瀲,再近一些,便看到湖畔水榭中,夷衡隨意靠坐在榻上吹笛。
而他面對的水榭扶欄上,盈盈立了個鵝黃的身影,正翩然起舞。
作者有話要說:
☆、【容器(一)】
那個分外眼熟的身影裹在一襲鵝黃的華貴衣裙裡,衣袂飄飛,姿態翩躚。小巧足尖凌空點在一臂寬的扶欄上,繞著水上嫋嫋薄煙,輕盈如舞蝶。
她自扶欄上挽袖俯身,似是在賞那湖面的倒影成雙,幾隻雀鳥繞在她身邊,合著笛音輕啼。此情此景映著樓臺水光,唯有曼妙二字可以形容出來。
西齊凝目看了片刻,發覺身旁的玄冥好像狠狠的失了神,半晌一聲輕輕的苦笑:“真糟糕,越來越像了……”
西齊再扭頭去看扶欄上仍兀自起舞的雨師曈。之前閻羅王跟他大致的提了玄冥跟那位荷川殿下的淵源,葛玳帶來的畫像還在雨師曈房間裡,眼下她換了這身跟畫中一樣的衣裙,確實就如同荷川從那幅畫中走了出來一樣。
曲音已終,夷衡起身到扶欄前握住雨師曈的手,一手扶住她腰,將她帶了下來,姿態親暱。
“真是稀客啊,玄冥司神怎麼突然有功夫到我這階下囚的地界來了?”
夷衡早就發現玄冥和西齊,只是也不理他們,眼下將雨師曈攬在身邊,才抬眼對上玄冥:“自當年戰場一別,玄冥司神過得可還好?”
玄冥臉色極差的看著他攬在雨師曈腰上的手,不客氣道:“把阿曈還給我。”
夷衡便輕笑一聲,反而把雨師曈攬得緊了:“什麼阿曈?她是我的荷川。”
玄冥臉色更差,而西齊見雨師曈乖乖的任夷衡攬著,眼中全無神采,看起來就像個人偶呆立在那裡,心裡便莫名的有些火大。
根據閻羅王提及的舊事,不難猜出眼前情形的因果,如果玄冥之前那般著急的趕過來是怕夷衡把雨師曈做成荷川的替身人偶,那眼下是不是……遲了?
以術法將人做成人偶,一般有兩種,一種是隻把本人的意識封印起來,只要解除術法就能恢復,而另一種則是將本人的意識連同魂魄一起摧毀,徹底做成只有空殼的玩具。
夷衡用的,是哪一種?
玄冥臉上倒是沒有來遲了的神色,但西齊看他和夷衡還一個冷臉一個詭笑的對峙,心下極其不耐。他對他們的陳年糾葛不感興趣,不管夷衡用的哪一種,總得把雨師曈搶回來再說。
“誒?!玄冥你帶的什麼屬下,如此莽撞不知禮數?”
西齊的突然出手似乎讓夷衡很吃驚,但他的身手修為顯然頗深厚,並不見倉惶,只是還帶著雨師曈,所以只守而不攻。
在被逼退到水榭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