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那好,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說完掏出一張金燦燦的卡放在了桌面上,又說,“晚上八點先見我媽,沉香閣311。”說完便起身飄然離去,獨獨留下那張看似親切可愛的信用卡閃著爍爍金光。
照眼下的情形來看,他若不是騙子,那也肯定是個精神分裂患者。霎時間,那張卡跟炸彈一般開始燙手了。想到這裡,我揣起卡趕緊離開茶藝館。
其實我對沉香閣311還真有點好奇,太他姥姥地想弄清楚那男人到底要做什麼。不過,最後,我總結出來,傻B才去!
再者說,梁森七點半下飛機,天塌下來,老子也得爬到機場去給梁森一個驚喜。
想到梁森,我那顆日漸滄桑的心頓時像被注射了新鮮血液一般變得神采奕奕……
因為整個少女時代我都在做著同一件事情,喜歡梁森;
除了喜歡梁森之外,還很早熟地做著另一件事,那就是:勾引梁森。
可是我毫無章法地挑逗行為,導致梁森見我就逃。數年過去了,梁森與我還依舊是兩條純潔的平行線。最令人傷感的是,我至今連梁森的小手都還沒摸上。
遙想當年,我還是一朵青蔥少女,梁森是一位風華正茂的年輕師長。
當我第一眼望到樣貌純淨、微微帶笑的梁森之時,平靜稚嫩的心海瞬間便澎湃了起來,這一洶湧便長達數年之久。
我將對梁森的這份仰慕懷揣了許久許久,每每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愛細細回味,回著回著,便回成了一種難以言明的愛戀。
從那時起,梁森的名字便堅固地烙在了我的心上。
夜深人靜之時,我常將雙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胸口默唸:你快些長大快些長大……
好不容易胸前聽話地開始破土,我便又換了一種默唸口訣:梁森,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我經常性在下午放學時夾著書包尾隨梁森,只為看緊他莫與我之外的女人有所沾染。甚至還經常性徘徊在他家樓下,只為等到他偶爾下樓丟垃圾之時,裝作偶遇,然後說上一句:老師,好巧,你居然住在這裡啊?
其實我也成功過。
有一次我真的在梁森家樓下遇見了他,並且勇敢地上前用默唸過千百回的臺詞與之攀談:老師,好巧喲……
梁森望著我淡淡地笑完,問了一句讓我瞬間淚奔的話語:
同學,你是?
那陣子我彷徨過,低迷過,並試圖狠狠掐滅自己心中對梁森那愛的小火苗,可是數日之後的某一天,梁森站在我眼前,將手放在我的頭頂,像摸小狗一般揉了揉我額前的發,微笑說:“餘勝男,我認得你?”
梁森如此輕柔的一句話,讓我胸中那還未來得及熄滅的愛火霎時間又開始熊熊燃燒……
“老師……”我陶醉般低喚出聲。
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很完美,樹稍中投下的陽光碎片很完美,梁森好看的側面很完美,我穿著乾淨的校服很完美,新刷的球鞋也很完美……
總之,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包括遠處走過來的穿著碎花裙的我的姐姐也是那麼完美……
只是,
她送進梁森手掌中的小手,不完美;
梁森放在我姐腰間的手掌,不完美;
他們相愛的眼神,不完美;
姐姐笑著說:“小男,叫姐夫……”
這句話……更加不完美!
在此之後,“姐夫”二字變成了我長達數年的夢魘。
以至於,每次看到《天龍八部》播出,聽見裡頭的阿紫深情地呼喚“姐夫”之時,我都忍不住淚流滿面……
而梁森確實也如喬峰一般屬長情之人,在姐姐走後的數年間,他依舊孤身一人,從不讓任何女子走近他的心房,當然了,也包括我。
這還真是讓人又喜又憂,又憂又喜。
我記得我姐走的那年,梁森在一次酒後將手掌摁在我稚嫩的肩頭,認真無比地說:“小男你不用怕,我永遠是你的姐夫。”
我永遠的姐夫!永遠的姐夫!姐夫夫夫夫!!!
梁森酒後吐出來的真言,讓我激動得熱淚盈眶。
鬼才要你當我的姐夫!鬼才要當你的小姨子!
梁森怔怔地望著我眼角流下的淚水,以為我是感動到真情流露,結果又自以為是地追加了一句:“不要哭,姐夫我永遠都會在你的身邊。”
頓時,我淚流滿面……
其實我很想說的是:“梁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