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打檯球,或者幾個遊戲好友邀約一起玩魔獸,他玩網遊幾乎是不會用家裡的電腦,一般都到網咖,說那裡有一種打遊戲的氣場,保準可以事半功倍。
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坐在書桌前看了看臺歷,對著窗子沉默了一會,之後穿上風衣,背上揹包走了出去。
農曆二十三日,何童去世的日子。
沿著屋外的馬路一直往前走,到了第一個十字路口左拐一百米是通往天山墓場的公交站牌,我坐在站牌邊的長椅上等著公交,冷風從四面八方吹了過來,我將風衣帽子戴在了頭上。大約二十分鐘左右一輛很小的白色客車才姍姍來遲。
上了車,空位子很多,我隨便找了一個坐了下來。售票員估計剛睡醒,一副魂遊太虛的樣子,拿著票單子邊打呵欠邊往我這邊走。
“到哪去?”
“天山墓場。”
“一共四塊五毛錢。”她撕了一張車票給我,接著返回自己的位子繼續睡覺。
途徑幾站,卻一個乘客都沒拉到,司機不免抱怨這陰雨綿綿的鬼天氣,從十一月份到現在都沒晴過。這時,售票員也睡醒了,左右瞧著無人,和司機說起了公交公司裡的八卦事件,什麼某某和某某是舊相好,兩家的父母都是正科級的;什麼誰最好別得罪,他(她)的後臺是省上的高官。
說得多了,弄得我渾身上下不'炫'舒'書'服'網'。我是那種不喜歡說八卦,也不喜歡聽別人說八卦的人,對於此類事件很是反感。於是開啟揹包取出Mp3聽起了音樂,將視線轉移到車窗之外的風景。朦朦朧朧的細雨打在窗玻璃上,凝結成一顆顆水珠,從上面流了下去,彷彿在掉眼淚。
路途很是遙遠,經過一段時間後,客車晃晃悠悠地駛進了盤山公路,沿途綠色的樹木一個個向後飛撤而去。坐在我後面的一箇中年婦女突然低聲抽泣起來,嘴裡嗚咽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旁邊是她兒子的小夥拍著母親的肩膀勸慰道:“媽媽,別傷心了,爸爸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的。”
哭聲似乎引起了車上一些人的傷心事,整個車廂裡氣氛壓抑,充滿悲慼。
售票員不樂意了,說:“你們一個個哭哭哭,有什麼好哭的,這是公交車,不是你們家的靈堂。”
“你怎麼說話了你?!!”旁邊一個穿著黑色夾克衫的老大爺站了起來,“開公共汽車的了不起了,就這態度,我就可以到你們公交公司去投訴你。”
“你去啊,我還正不想幹了,整天拉的不是死了丈夫就是死了兒女的,晦氣的要死。難怪待了十幾年了,要官沒官,要錢沒錢的。”
“哎呦,你還來勁了,難不成你家人都長命百歲,沒病沒災,要不要拿到國家生物科技研究院研究研究,看是個什麼道理,趕明兒大家都一起萬萬歲。”老大爺後面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應聲道,雖說得尖酸刻薄,但一車的人都覺得倍解氣。
售票員一時氣結,剛想繼續反駁,司機在前面說話了,“我說大家能不能都退一步,現在車子在盤山路上,危險著呢,讓我好好安心開車成不成?!”而後他喊“秋菊”,售票員應了一聲,非常不情願的回到了自己的售票崗位。
車內一時間又恢復了平靜。
這個售票員對我來說是最熟悉的一個,每年除了何童的祭日外,我也經常會坐著這輛客車去天山墓場看望何童,告訴她最近發生了些什麼有趣的事情,我的作品獲得了什麼獎勵,來來回回好幾十趟,雖沒正兒八經的與這售票員說過話,混個臉熟卻是肯定的。就感覺以前怎麼看她都不是這種沒同情心之人,今天不知為何給爆發了出來。
公交已經駛過了隧道,估計不到半個小時就會到達墓場。正坐得好好的,車子突然一晃,而後熄了火,停在了馬路中央。一車人不明所以,幹瞪著眼睛。司機拍了一下方向盤,很是氣憤,跳下車去檢查了半天,最後告訴了我們一個最讓人無奈的原因:車沒油了。這就像是上了戰場敵人眼看就要過來了,卻說自己忘記帶武器一樣讓人覺得悲催。
司機急急忙忙道歉,然後就給公司打電話,讓另外派一輛車過來。可是,如果真等那輛車過來,估計也就是兩三個小時之後的事情。我看了看四周,這裡挺熟悉的,況且我知道在離天山墓場不遠的地方有一家花店,每次在看望何童之前我都會到那裡選上一束康乃馨。於是便拿上自己的東西,沿著馬路向前走去。司機在後面喊:“小姑娘,一個人很危險,你最好跟大家一起在這等車。”
我轉過身衝他擺擺手說:“沒關係,這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