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個女人就在這棟大樓的那一層,坐在她的位置上,略歪著頭,長髮垂下,遮住半邊的臉,永遠那樣專注而認真的模樣。他很想跟她說,少喝些咖啡,不要穿那麼高的高跟鞋,天氣開始轉涼了,大病初癒要注意身體。但是他不會去做了。
早就明白噓寒問暖已經不是他的責任,只是忍不住。
已經決定放棄了,就真的要放下。過去的光陰開始從身體裡抽離,帶著絲絲縷縷的疼,留下血淋淋的傷口。那是他用十幾年的時光,深深埋在血肉中的留戀,如今卻能咬牙承受這割裂的疼痛,因為他不想再笛殘留的僥倖,給自己,也給她帶來更多的麻煩。
他轉過走廊的轉角,看見她站在那裡,懷裡抱著檔夾。他臉上的微笑因為慣性而留在嘴角。他們互相者著對方,嘴角的笑容終於加深變成一朵詭異荷麗的花朵.忽而開到極致,帶著成長的苦澀。
映入眼中。
9月22日∶
中午Tg的caletenla總是那麼多的人,經年的深灰色西裝和艾默的高跟鞋聲音輕易的便能藏匿在人群之中。
經年找了個角落坐下,艾默看了看周圍,已再沒有空位,便衝著經年走了過去。
“默?”經年看到她走過來,有些驚訝,欠身想站起來,“要不你坐吧,我去那邊。”
“不用,一起坐吧。”
經年看對面的女子緩緩坐下,雖然換了一身套裝,樣貌也與過去略有差別,動作中的小細節卻和記憶裡十幾年並重復過的那麼多次一樣。記憶與現實的重合讓他亦片刻的恍惚,彷彿一瞬間回到了學生時代,彷彿隔在他們之間的依然是那套著天色桌布的課桌,彷彿上課鈴聲隨時會響起。不過,也只是一瞬間而以,caletenla淡淡的藍調背景音樂和周圍人們的說話聲很快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坐在他對面,一起吃過多少次飯。他似乎可以記得有一次的過程甚至對話。而今天的這頓午飯,卻和記憶中的那些都不一樣了。
艾默瀑布般的長髮自左側滑落下來,右手從身後撫平裙襬,坐正後輕輕的吐一口氣才仰起臉。
兩人相對,突然一時無語。所有抱歉的話似乎已經不需要說.彼此巳經在對方的表情裡讀出了彼此的決定。
艾默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選擇這樣直面經年。桃戰自己的定力,還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放下了。早上出門的時候,嚴雨撒嬌一樣摟著她確定,她和經年將再無交集,她也答應了的。但是剛才,她心中一動.還是衝著經年走了過來。像是衝著自己一直不願回顧的過去,咬著牙,固執而堅決。
經年看艾默用筷子把土豆絲裡的花椒一顆顆挑出來,整齊的擺在托盤上。這樣近的面對艾默,經年的心中不是不疼的。這也許是最後一次這樣專注的看著她。他眼中的關切,終究會一分分的減少。只是現在還不行。中毒也許只需要很短的時間,戒掉一個習慣,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們各自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所以如今他們都已經心中坦然,臉上自然也再無之前做作的面具。身邊開始時不時的會有人望過來,交頭按耳,竊竊私語。艾默也是最近才聽說了Tg中威傳的她與經年的徘聞。想是之前陌生人的遊戲玩得過了頭,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們之間必有故事。有時候,越是遮掩便越是讓人胡亂猜測。如今當事人不避嫌的坐在一起用餐,毫無尷尬之色,反而讓人對傳言有所迷惑了。
有心人豎起耳朵,聽到的也不過是有關工作的對話,並沒有什麼可以八卦的內容。
他和她在命運之輪上轉了個圈,又回到了背向的兩條路。再次相遇,也許只是上帝給他們一次機會看到對方的幸福,所謂的幸福,有人陪伴著的日子。
是不再是彼此而已。
“艾默!”書恆幾大步衝過來,雙手扶在桌子上,看到艾默對面坐著的經年,稜了一下,又轉過頭來,“跟我來一下。”
“怎麼了。”
“這裡不是說轉話的地方,你先跟我來。”周圍人們的八卦興致突然又高漲了起來。這是什麼狀況?
艾默者看了眼經年,他點點頭,“一切caletenla的事情,咱們下午會上再細談吧。”
書恆跟著艾默回她的辦公室,電梯裡有人,一路他都沉欺不語,面色陰沉。艾默才剛關上辦公室的門.書恆就爆發了。
“艾默,你究竟是要怎麼樣?我實在是著不懂你這個女人,你多大了?你當自己是過家家麼?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全世界都要圍著你轉?”
“你是因為我和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