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的豎起兩指,在海樓雲身上點了一通。
終於動彈得的海樓雲,陰惻惻的笑著,覆手便是一掌,貼在天下的腹上。
在眾人的驚呼中,天下抱著肚子,蹲在地上,一手捂著嘴,只是身子太低,沒人能瞧得出她此時的神情。
“沒事,”天下突然站起身,依舊是那種雲淡風輕的笑著,“我去暖身,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海臨風。這種事你要辦不好的話,就從我的船上滾下去。”
海樓雲有些愕然的看著他剛才伸出的手掌,剛才他可是用了七成功力,肯定是化功點穴大法的作用,把他的力道削弱了幾分。
天下離開的時候,本來要給君莫也解開穴道的,卻被唐果擋在身前。
“能過會兒嗎?”
天下便進樓了。這會兒,只怕幾乎所有制都在甲板處看熱鬧,忽視了她似隱忍什麼,微微顫抖的臂膀。即使留意了,真以為她是被這海里的水給凍的。
半年未見,銀翹越發的水靈了。瞧見了天下手上的傷,二話不說,便跟進了樓,到了她面前,不禁又帕子捂住了嘴。
觸目的竟是一眼的血紅,直到那血流終於從天下的口中止了,銀翹才偷偷抹著眼淚,沒有哭出聲,外面依舊是吵鬧的,耳畔的話,卻是清晰的。
“知我心者,銀翹也。”
第十八章 舉帆北上逢九溟
天慈在鳳仙樓等了兩天,終於看到完好無損歸來的天下,一時激動,忘了禮數,飛撲上去,將人抱了個結實。但是換來的卻是對方的冷漠。
“我要北上了下午就走。”
天慈猛然鬆開她,“你要去北國?不行!”
“我要走親訪友的,快一年不見了,想得慌。你就老老實實的在小南國待著吧,說不定過個一年半載的,我還來呢。”
“你這是來給我告別啊!”
“你以為是什麼,我已經叫人收拾東西了,你沒看見外面的人都在往渡上跑嗎?我的一船都在那等著了。”
天慈紅了眼,也許她是犯了錯,但不至於收到這種懲罰吧。
“你是我妹妹!”
“以前是,現在立場不同了,南國的生意也起來了,我會讓人照料著,反正棲鳳那個老狐狸也不會撒手不管的。我能做的都做了,該換地兒了。臨走的時候,再送你一個大禮,小心凌燕。”
天慈抹了抹眼,默默的走了,等了兩天的結果,竟換來跟生離死別似的分別。凌燕的事,她不能問,知道就算問了,她也不會說。因為沒把握的事,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天下超然的靈覺,是絕對不會出錯的。既然她說凌燕有問題,也一定有她的理由。
但是天下似乎是算準了天慈會跟她去北國。直到太陽快落了,也沒下令發船,她一個人就一直站在甲板上,越過蠢蠢欲動的人群,凝望著上涼渡和南宮相連的路上。
看到熟悉的身影之後,似乎是在心裡卸下了一塊大石頭般,微微笑了。
“發船。”
天慈終於擠開人群,卻看到船已經開始走了,便著急的大喊,“等等我啊!死丫頭!”
身後跟著的是揹著一個大包袱的穆海,跟落跑的賊偷一樣,有些滑稽。
這下船上又多了幾個白吃白喝的人!但是天下也不客氣,該用的時候,那是一定要使喚的!
海樓雲退船有功,好不廉恥的賴在一樓上,就這麼住下來了。美人在懷,不亦樂乎。
沒想到他戴的那個眼罩也只是嚇唬人的東西,去掉之後,竟別有一番意氣風發的英姿,讓這樓裡的姑娘醉倒了不少。
他一來,就特喜歡打麻將,除了睡覺,否則清醒的時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在牌桌上,就算沒人得空跟他打,依然對麻將愛不釋手。竟然跟千朔是一個德行!
天慈正跟人打著鬥地主,忽聞身邊飄過一陣香,便問了端著盤子的銀翹,“這是什麼東西,好香啊。”
銀翹笑道,“這是給主子煮的安神的藥。”
在海上漂了一天了,始終不見主子睡下,心下焦急的她便煮了一碗。
沒想到天慈聽了之後,臉色大變,手上的牌往桌上一扔,“她從來不喝藥,尤其是安神的藥。快點倒掉,別讓她聞到了!”
有人卻可惜了那碗銀翹親手熬的藥,二話不說,搶了便往腹裡灌,事後嘖嘖嘴,臨風意猶未盡,“好喝。還有嗎?”
眾人竊笑。這臨風表達心意的方式倒也特別,一年的相處,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對銀翹的心意,可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