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秦大人不必客氣,我是大夫,救人治病是本職。”她看著他,問道,“你的傷勢很重,快上了藥去休息,以免感染潰爛。”
秦大同應是,抱拳道:“縣主在此處多住幾日,我請人陪縣主您好好玩幾日,以盡地主之誼。”
“不敢勞駕,等確定秦公子沒事我就回去了。”她指了指馬,“應該沒事吧?”
秦大同羞愧,搖頭道:“沒事,我們確實是謊報,沒有想到……”沒想到趙勳會親自來了,“往後再不會做這種蠢事。”
顧若離失笑,眾人看著一愣,有幾個年紀輕一些的頓時紅了臉,垂著頭不敢看她。
怎麼沒有聲音了,難道是因為受委屈了不敢跟來?趙勳皺眉立刻繞過一排馬廄去找顧若離,就看到顧若離被一群人圍在中間,有說有笑,那些人望著她滿面恭謹,絲毫沒有因為她是女子而輕視的意思……似乎說的很高興,一群人簇擁著,浩浩蕩蕩的往前走,時不時人群中還爆發出笑聲。
他突然覺得,如若她是男子身在軍中,應該也有一番作為,這個想法一起他便皺了眉。
他們一起來的,在這裡誰也不認識,他不理她換做別的女子難道不該無助的哭,來求他?
卻不曾想,她比他還要自如。
“將軍。”劉配書跑來,躬身道,“宴席已經備好,請將軍移步。”
趙勳和劉佩書一起順著人流往前走,邊走邊道:“你早上找過縣主了?”
“是!”劉佩書一驚,忙解釋道,“是末將求縣主來將軍這裡說情的,縣主推脫不過,才來和您說這話,將軍若要怪責,就罰末將吧。”他說著,噗通一下跪在趙勳面前。
趙勳臉色陰沉:“我說過要罰了?”
“啊?”劉佩書一驚抬起頭來看著趙勳,緊張的問道,“將軍不是生縣主的氣?”
他看出來了,昨天兩人還有說有笑,讓他們誤會以為縣主是將軍的……今天兩個人就不說話了,分明就是鬧僵了。
所以,趙勳這麼一說,他才會緊張的跪下來替顧若離求情。
仔細一想,好像是他自作多情了,就算將軍生了縣主的氣,也用不著他來求情吧。
“我生她的氣與你何干。”趙勳話語低沉不容人質疑,“去告訴縣主,我們今日便回去。”
“將軍不多住幾日嗎?縣主她……”劉佩書的話沒說完,趙勳已經大步而去。
他愕然,覺得趙勳的脾氣實在是難以琢磨。
他只好跑去請顧若離。
趙勳帶著車伕和馬車等在路口,來往的人都很怕他,不是遠遠看到避開,就是垂著頭匆忙行禮見鬼一樣跑了。
他面無表情,回頭就看到正由一群人浩浩蕩蕩送別的顧若離,她微微笑著,和大家說著話。
“我走了。”顧若離和眾人道別,“等我從家中回來,再來看你們。”又摸了摸韓苗苗的頭,“乖乖聽你母親的話,若是想去京城就給我捎信,金簪衚衕的顧氏合安堂。”
“記住了。”韓苗苗點頭,豔羨又欽佩的看著她,“縣主,我真能去找你嗎,我能不能學醫?”
顧若離點著頭,道:“當然能啊,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好。”韓苗苗點頭,“我知道了。”
顧若離又和韓繆氏叮囑了孩子的事,這才轉身去看趙勳,就看到他冷著臉站在路口,而他身邊停的不是馬,而是馬車。
是因為她不想騎馬,所以他換的馬車?
顧若離抿著唇走了過去,趙勳掃了她一眼,徑直翻身上馬,秦大同過來,站在馬下抱拳道:“將軍慢走,往後營州中吞衛聽將軍號令,沒有不從!”
趙勳根本不在乎他們從不從,不從就打,打不服就殺,這些在他眼中從來都不是阻礙。
只是此刻,他看著秦大同眼中的欽佩和信服,感覺便有些莫名,頷首道:“好好養傷,軍餉不日便會補齊。”話落,夾著馬腹嘚嘚往前走。
“將軍。”秦大同眼睛一紅,帶頭跪了下來,他一跪身後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多謝將軍!”
聲音整齊,由衷的喊著。
趙勳頭也不回揚鞭而去。
顧若離上了馬車,車伕駕車追了上去,她頓了頓掀開簾子朝後看去,那些人依舊站在路邊目送他們。
這些人其實要的很簡單,不過是有一頓飽飯罷了,只要朝廷能給,他們就會死心塌地。
不過,她不在其位,所以不能完全去理解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