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一無所有。
“你活不了的。”她抬頭,譏誚的道,“弒主的奴才,你以為你活的了?”
連翹並無恐懼的樣子,她篤定的笑了笑,道:“那就勞煩大奶奶您在地下等上百年吧。”話落,啐了一口,轉身就朝同安堂門外去。
韓苗苗看向顧若離,問她要不要攔住,見顧若離點了頭,她立刻上前去,剛到門口,忽然外頭有人過來,一腳踹在正出門的連翹身上,踹的她連退了四五步,跌倒在地。
崔巖和崔婧語大步走了進來,他喝道:“琉璃,將她給我綁了!”
“是!”琉璃上前,抖了手裡的繩子去綁連翹,連翹抵死推著,喊著道,“你們憑什麼綁我,我現在已不是建安伯府的人,你們憑什麼綁我。”
崔巖眯了眯眼睛,冷笑道:“你的賣身契還在家裡,你是怎麼脫的籍?給我綁了,回去亂棍打死!”
“你們敢!”連翹大喝,崔巖上去又是一腳,“那你看看我敢不敢。”
琉璃上去就堵了連翹的嘴,三兩下綁了起來。
“茂燊。”崔婧文看到崔巖來了,眼睛一亮,“這個賤人,不能留!”
是誰讓連翹下毒的,就在剛才她還沒有想到,可是此時此刻她看著連翹,就明白過來。
不由覺得嘲諷,她以為是二夫人……可是二夫人這個人是想不到這種事的。
那麼,讓連翹下毒來害她的人,只有一個了。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迫不及待的讓她死?
想到這裡,她猛然抬頭看著顧若離,忽然就明白過來了,覺得異常的諷刺,便咯咯笑了起來:“……可真是太有趣了,我竟是這麼久以來都不曾想到過。”
人心啊人心,隔著一層肚皮,真是讓人看不清猜不透啊。
無論看上去多麼美好的人,不撕開那層皮,就永遠不會知道她的內裡是多麼的骯髒,噁心!
也好,也好,她死了還有人前赴後繼,終有一天會有人替她報仇,收拾了顧若離,收拾了方朝陽。
她在地下等她們。
崔婧文沒了力氣,躺在了地上,眼前一圈圈的黑影,她看到了楊氏,楊氏微笑的看著她,眼角細微的紋路讓她看上去沒有年輕時那麼好看,卻異常的溫暖,這是她這麼多年以來最貪戀的笑。
她看到了崔延庭,他醒來,掐著她的脖子瞪著血紅的眼睛望著她,他的聲音還回繞在耳邊:“……我若知道你是這樣的畜生,在你生下來時,就會將你溺死。”
“可惜你沒有。”崔婧文笑著,她以為每個人都會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她以為老天是公平,可是她錯了,這世上沒有公平的事,你想要公平,就只有自己去爭取,自己去努力。
胸口腥甜一陣陣的往上湧著,她的眼前露出崔巖的臉來,她伸出手去抓崔巖,呢喃著道:“茂燊,茂燊你要多聽祖父的話,有事和表哥多商量,記住沒有。”
崔巖看了她一眼,回頭噗通一聲在顧若離面前跪下,垂著眼簾哽咽著道:“縣主,求你救救她,只要她不死,我一定不會再讓她出來生亂。你若是恨意難平,我願意替她受罰,無論什麼我都願意。”
顧若離往後退了一步,看著崔巖。
“縣主!”崔巖磕了一個頭,“求你。”
她抿著唇,眉頭緊緊蹙著,話就在她喉嚨裡,可看著崔巖她卻說不出來。
“縣主。”他抬頭看著他,額頭被自己撞的紅紅的,他身後躺著的是崔婧文,她伸著手嗚嗚咽咽的喊著,“不要,不要啊!”
而他的身側,立著的是崔婧語,沉著臉面無表情。
顧若離想起方朝陽坐在空心的椅子上,將唇咬的血肉模糊時的樣子,她攥著她的手,和她說:“嬌嬌,若是娘死了,一定要給娘報仇。”
她當時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縣主!”崔巖看著她,目光是決絕,好似他說出這句話來,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就當……就當你還我一條命!”話落,他緊緊的抿著唇,不敢看她。
她不欠他的命啊,當初他生病時就是她救回來的。
他知道他此刻很無恥,可是已經沒有辦法了。
“對不起。”顧若離道,“她本身病重,腎臟衰竭,如今毒性致使病情加重,我也無能力。”
她說著,轉頭過去,不看崔巖。
“謝謝!”崔巖知道顧若離不是敷衍他,他轉頭過去,抱著崔婧文沉聲道,“我帶你回家。”
崔婧文按著他的手,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