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任由戴韋罵道現在:“我讓人去定桌椅了……”他支支吾吾的,心虛道,“今天趕工,明兒下午就能送去。”
賠人家東西就行了?戴韋指著他:“你去給我跪著認錯,直到她原諒你為止。”
“跪著?”戴二爺跳了起來,跪舔跪地跪父母,他還沒跪過別人,戴韋看見他就來氣,就喝道,“今兒你把人醫館砸成那樣,裴公公可是瞧見了,馮勻也瞧見了,他們只要打聽一下就知道你做的好事……”
戴韋的話還沒說完,戴二爺已經抹著冷汗,不迭的點著頭:“知道了,知道了,我去,明天一準去。”
“這段時間,你暫時不要再去醫館。”戴韋沉聲道,“以免把事態鬧大了。”他們醫館開不下去也就罷了,可千萬不能傳出去,還有孫道同,肯定會在這件事上將他一軍。
“是!”戴二爺點著頭,可是心裡又不服氣,等戴韋罵完,他抬頭問道,“大哥,這事就這麼算了?”
“這件事你不準再插手。”戴韋坐下來,凝眉思索了一陣,隨即冷冷的吩咐道:“去將秦氏藥堂的秦老闆和醫局的蔡大夫找來,就說我有事和他們商量。”
“杏林春會的事嗎。”戴二爺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點著頭道:“成,我這就吩咐人去辦。”
“不要聲張。”戴韋喝道,“若壞了事,我拿你是問。”
戴二爺點著頭,他就知道,戴韋也不是好相與的,京中醫局一向是他說了算,如今來了個黃毛丫頭,一下子勢頭就躥的這麼高,他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
孫府,楊清輝和孫道同對面而坐,他恭敬給對方續茶,笑著道:“原是想早點和您說,可霍大夫的意思,醫館還沒有開張,這封賞下來也沒地方供著,難免有些兒戲了,所以這才拖到今日。”
“你這孩子。”孫道同搖頭,“你早說,也不至於被戴二爺欺負,此人囂張跋扈,在京中惹了他勢必要有一番扯皮。”
楊清輝應是:“晚輩也不曾想到戴家會去鬧事,不過如今這麼一番震懾,怕是他們也要重新考量了。”
“戴賢文此人心胸狹隘。”孫道同擺手,“恐怕事情不會輕易化解,你讓霍大夫注意一些。”
“是!”楊清輝應著是,孫道同想起什麼來,問他,“這位霍大夫的醫術,果然如你所言,出神入化,深不可測?”
這話也不是他說的,楊清輝回道:“晚輩不懂醫術,此話乃是伯祖父所言,便是他也自認在疑難雜症上,不及霍大夫。”又道,“且她膽大心細,用藥精專,確實是難得一見的人才。”
楊清輝說著,眼睛都亮亮的,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成。”孫道同頷首,“既然她有難言之隱,那老夫就等她來吧。”這話是楊清輝說的,說顧若離想要準備好,再來鄭重拜見。如今還不是時候。
楊清輝笑著應是。
“此事罷了。你科考的事準備的如何了?”孫道同也很擔憂,楊清輝的身份在這裡,想要出頭,怕是不易。
楊清輝回道:“只能聽天由命了。”
“伯爺既請你住在家中,他是不是求了朝陽郡主從中周旋了?”孫道同目光一轉,問道,“若是她出面,能在聖上面前說上幾句,屆時不求別的,只望到時候不要藉故刁難你,也就行了。”
崔延庭什麼事都沒有和他說,當然也沒有和他說這樣的話,楊清輝心裡很清楚,崔延庭請他住在家裡,不過是做個姿態,讓別人認為他有情有義。
而他願意住進來,自然是順水推舟。
冤家宜解不宜結,他將來走仕途,少一個仇人多一個朋友總沒有壞處。
“應該不曾。”楊清輝回道,“科考之事,家父和祖父的意思,也是來試探一番聖意,成不成都無妨,晚輩回去和伯祖父學醫去。”
他說的很輕鬆,可孫道同卻憂心忡忡。
若聖上執意不給楊家路走,楊清輝也確實只有另謀出路了,只是,到底有些不甘心,孫道同看著楊清輝,無奈的嘆了口氣。
梁歡和他娘被張丙中請來,顧若離和她說了做飯的事情:“梁太太,這是月錢,每月五兩銀子的菜錢,若是多了便入下個月,若是少了,你就來和我取。”又給了她一吊錢,“這是你的工錢,你看可行。”
五兩銀子一個月,再多十個人吃飯也足夠了,梁太太接了銀子:“五兩銀子有些多了,不過若是用不完,就留在下個月。”又道,“至於工錢,我是斷斷不能要的,你們救了我們母子一命,我若再收工錢,就太不知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