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以後要想的事,額森三年內不會有大作為。”趙勳漫不經心,“太子還是好好想想,如何將行宮搬回京城吧。”
趙凌頹然的坐了下來,垂著頭嘆了口氣,道:“你說的沒錯,是我杞人憂天了。”
趙勳拍了拍他的肩膀。
“七爺要不要先去梳洗?一路風塵,也能減些疲累。”書房的門被人推開,沈橙玉直接走了進來,“梳洗好,飯菜也收拾妥當了。”
趙凌點頭:“對,你先去梳洗。走,走,我送你去。”話落,不由分說的拉著趙勳去了書房前頭的院子,丫鬟小廝立著,房裡擺著浴桶,衣裳整潔的碼放在一邊,兩個模樣俊俏的婢女立在旁邊。
“不用人伺候,你們退下。”趙勳揮手遣退丫頭,又對趙凌道,“兄長也去歇著吧,我很快就好。”
趙凌點頭:“我在外頭喝茶,你不用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說話。”說著出了門。
趙勳褪了衣裳跨進桶裡,他洗的很快,三兩下便淨身出來,手搭在一邊乾淨的衣服上,頓了頓,又撈了先前的髒衣穿上。
“誰!”趙勳扣好中衣,腳步迅速一動,人已經朝屏風後面走去。
後面並沒有人,安安靜靜的,只有正廳裡趙凌和別人說話的聲音。
可趙勳沒有動,眸光落在平淡無奇的牆上。
就看到,那面牆晃了晃,隨即如窗戶般一點一點側開,光線從裡面透出來,他看清門後立著的沈橙玉。
“怎麼不穿我給你備的衣衫。”沈橙玉倚門而立,眉梢一挑,眉眼惑人,“是不是不喜歡呢?”
趙勳擰著眉,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他轉身,抓了自己的外衣穿上,大步朝門口走去。
“七爺!”沈橙玉走了出來,泫然欲泣立在他身後,“你就這麼討厭我?不能給我展個笑臉嗎。”
趙勳轉身,冷冷的看著她,聲音冷寒:“滾!”
沈橙玉好像沒聽到一樣,拿帕子壓著眼角:“我們女人都是苦命的。”話落,又道,“七爺,我給你寫了那麼多信,你但凡給我回一封,便是開平衛距此萬里,我也會毫不猶豫的追隨你去。”
“你這次來,帶我走吧。”沈橙玉蓮步貼過來,“日日想念,我再受不住這樣的煎熬了。”
趙勳沒有耐心應付,一把將她推開,冷冷的道:“你若想死便直說,看在太子的份上,我倒是樂意送你一程。”話落,拂袖而去。
沈橙玉跌坐在地,看著空開的房門,臉色一下子陰冷下來。
趙凌見趙勳出來,忙迎了過來,攬著他的肩膀道:“玉兒親自做了幾盤菜,她的手藝比家裡的廚子還要好。”他說著一頓,道,“這次你一定要好好嚐嚐。”
趙勳頷首,兩人去內院各自落座。
趙凌給他斟酒,他眉頭微皺伸手去擋,趙凌微怔笑著問道:“戒酒了?”
“無妨。”趙勳收了手,腦海中卻浮起顧若離的話,“受傷不要喝酒……”
他搖搖頭,舉杯和趙凌碰了碰。
太醫院和禮部滿京城找那個丫頭封賞,她倒是不急,居然躲了起來,京城就那麼大,看她能躲到何時。
趙勳失笑,喝了杯中的酒。
吃了幾杯酒,趙凌想到如今的境地胸有不忿,搖頭道:“我現在是知道了,為何太祖要遷都去燕京,應天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不是地方不好,而是他不喜歡這裡。
“等我離開,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趙凌捧著酒杯,盯著趙勳,“遠山,你一定要讓我回去啊。”
趙勳微微頷首:“好。”兩人碰杯,趙凌一口飲盡杯中酒,“你來時,父皇那邊安排好了吧,若是被人察覺他身體漸愈,二叔他會不會……”
昨天,趙勳就收到京城來信,信的內容不足為奇,但通知他的人卻很有趣。
那個小丫頭,也不知道在哪裡聽到的訊息,這般緊張的通知他。
“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趙凌看著他,趙勳舉杯,“伯父不會有事。”
九月末的西山清濯庵熱鬧非凡,女香客們絡繹不絕的進進出出……
就在這時,兩輛馬車在庵廟後門停了下來,隨即前後從車裡下來四位女子,三位少年,個個鮮衣良馬,風華正茂。
廟中的小尼迎了過來,行禮道:“崔四小姐在後院的清遠居,各位請隨小尼移步。”
一行人有說有笑,領頭的少年笑著道:“昨天要不是下雨,馬繼昨兒可就鬧著要來了,瞧他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