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荷包一直戴著,上面的線頭都被磨的花了。
“好。”顧若離將荷包拆下來,“幫我洗好收起來,千萬別弄丟了。”這是顧家大小姐給她做的,手工和崔婧文不相上下,她年少時許多姑娘家的東西多是她送的。
只是,如今她留在身邊的,對顧家的記憶,只有這個荷包了。
“好。”雪盞高興起來,將荷包遞給顧若離,小心翼翼收了她的舊荷包,“奴婢一定小心保管著。”
顧若離將新的掛在腰上,又側目看了一眼筐子裡放的六方帕子,隨口問道:“郡主用了嗎?”
“沒有吧,郡主不大喜歡用別人的東西,她手裡拿的帕子都是李媽媽親自繡的。”雪盞笑著收拾東西,將帕子擺在炕頭的櫃子裡。
晚上,方朝陽果然沒有回來,只有崔延庭回來打了個照面便又走了,顧若離洗漱後悄悄去了崔婧容那邊。
“三妹。”崔婧容拉著她進來,還小心的看了眼外頭,“今天沒嚇著你吧。”
顧若離搖頭,見嬌蘭不在房裡,便問道:“她怎麼樣,我看看她的傷勢。”
“好。”崔婧容帶她去了耳房,嬌蘭正躺在床上,臉色潮紅昏昏睡著,下半身褪了衣服,蓋了半身的被子,傷口就毫無保留的暴露在外面,猩紅一片,有幾處血肉就黏在了一起。
“先用些外用的藥。”顧若離將藥膏遞給崔婧容,又道,“明早我再送點消炎的藥回來,還有傷口不能這麼暴露著,會容易感染。”
崔婧容紅著眼睛點頭,一點主意都沒有了。
顧若離先粗粗的給嬌蘭處理了一番傷口,第二日一早去了醫館,拿了消炎的藥回來。
晚上回來時方朝陽已經在家中,崔婧文正伺候她用膳,拿帕子包著筷子,恭恭敬敬的候著。
“你回去吧。”方朝陽有些不耐,擺了擺手,崔婧文低頭應是,無聲的退了出去。
方朝陽就看著顧若離,凝眉道:“怎麼弄的這麼髒,在哪裡瘋了回來的。”她話落,目光落在雪盞身上,雪盞立刻回到,“歡顏回去拿衣服了,馬上就來。”
方朝陽這才沒有說。
“太后沒什麼事。”方朝陽掃了眼顧若離,“暫時還能護著太上皇幾日。”
顧若離在對面坐下來,應了一聲,又抬頭問道:“伯爺沒有回來嗎?”
“你找他有事?”方朝陽狐疑的看著她,顧若離搖了搖頭,笑著道,“沒有,就隨口問一下。”
方朝陽放了碗拿帕子擦了擦嘴角,顧若離看著就想到了崔婧文繡好的手絹,問道:“二姐怎麼今天在這裡伺候了,她不是要照顧大哥的嗎。”
“她自己要這裡待著,趕不走。”方朝陽擰著眉,顯得很疲憊的樣子,顧若離見她這樣,便道,“你的風寒……還沒好?”
方朝陽微怔,看著她,輕輕一笑,道:“沒睡好罷了。”端著差喝著,餘光看著她,想到方才婆子來說,顧若離在門外和那個叫或霍繁簍少年有說有笑……
真是兩小無猜,方朝陽唇角微勾。
“別人的話你不用在乎。”方朝陽輕嗤了一聲,“只要你自己高興,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日子是你自己的,誰也不能給你做主。”
顧若離聽著一愣,頓時明白她的意思,咳嗽了一聲沒有說話。
方朝陽卻忽然扶住了額頭,眉頭緊蹙,顧若離凝眉道:“你怎麼了?”
“突然有些頭疼。”方朝陽說著起了身,李媽媽趕忙過來扶著她,她擺了擺手,“我去歇會兒,你自己吃過飯回去歇著吧。”
顧若離目送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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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要努力讓續著最後一口氣的存稿君活過來…。
☆、082 難安
“你沒事嗎?”顧若離問道,“可用請大夫看看?”
方朝陽頭也不回的道:“不用。”便出了門。
顧若離沒有再追問,回房梳洗歇下,又想到崔巖的病,只覺得奇怪。
怎麼這麼久都沒有起色,她不由掀了簾子問雪盞:“大少爺的病,大夫怎麼說的你可知道?”
“不清楚。”雪盞搖頭,回道,“伯爺和大小姐瞞的很緊,問起來都說是風寒,可是奴婢聽府裡的小廝說,大少爺是……”她說著臉頰紅了起來,難以啟齒的樣子。
顧若離越發奇怪,看著她,等她接著說。
“說是大少爺在那種地方得了髒病。”雪盞滿臉通紅,“所以才一直出不了門,羞於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