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就知道是中毒了。
至於什麼毒,她當時還沒有判斷。
便就讓小廝將他裹著,出門兩輛馬車,一輛往城外去,一輛就去了合安堂,她隨後也過去,確診是白頭翁中毒,藥量很大。
白頭翁用量過大,就會在六個時辰內漸漸有牙齦腫痛,腹瀉等症狀甚至窒息等症狀。
所以,她昨天去外院聽到張錚說話時就覺得奇怪,只當他牙疼,沒有想到,那時候他身上的毒已經漸漸發作了。
她去了醫館,灌了瓜蒂散催吐,又用焦地榆,鹽黃柏,粟殼,炙甘草煎熬,每隔半個時辰喂半劑,折騰到中午,總算保住了一命。
若再有兩個時辰,張崢的性命可能就真的絕在建安伯府中。
“這做孃的可真夠狠的。”三夫人直皺眉,“為了銀子,親生兒子都敢殺。”
顧若離在合安堂已經問過張崢,他確實不知道事情的始末,是他娘給他硯臺當了一兩銀子,也是他娘讓他去賭館,贏了錢他娘帶著人堵著將銀子收繳了,隨即一家人就找了大興的宅子。
其後張邵氏才和他說,讓他來建安伯府鬧,只要鬧了他就能得這一百兩銀子,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一走,他們家就搬走了……
至於什麼人找到的張邵氏,讓她來府中汙衊她,張崢並不知情。
所以,直到“死前”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被母親利用,而他,最重要的任務不是來建安伯府提親,而是死!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的吧。”顧若離沉聲說著進了院子,雪盞看見她欲言又止,顧若離便道,“什麼事說吧,三嬸不是外人。”
三夫人一怔,側目看著顧若離,沒有說話。
“是趣兒。”雪盞說的咬牙切齒,“奴婢已經審出來了,是她趁著歡顏睡著偷了藥匙重新配的,等我們都不在時,進房間開了箱子。”
趣兒是院中灑掃的小丫頭,今年不過八九歲的樣子,顧若離有印象:“金項圈呢,也是她拿的?”
“她說她不知道。”雪盞搖頭,“她只拿了荷包,別的東西一概沒有動。”
三夫人就冷哼一聲,道:“既然開了箱子,又怎麼會只拿一個荷包,再好好審。”
“是!”雪盞應是,猶豫的看了眼顧若離。
顧若離點了點頭:“聽三夫人的吩咐。”心裡卻覺得不必審了,荷包雖不值錢,可比金項圈重要多了,單一個荷包趣兒的命就保不住了,她沒有必要遮掩著,咬死不承認金項圈。
一定還有人進過她的房間。
“我去看看。”三夫人氣惱,直覺有人是衝著她來的,要不然別的不偷,恰巧將她送給顧若離的金項圈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捨不得,又將東西偷回去了呢,“嬌嬌去歇會兒。”說著,就帶著雪盞去了耳房。
顧若離進了暖閣坐下,將事情前後理了一遍,李媽媽就回來了。
“張邵氏怎麼說的?”顧若離給李媽媽倒了茶,她一口飲盡,氣急了道,“說有個男人找到他,前後給了她四百兩銀子,要她兒子一命,她當即就答應了,收了荷包和銀子,讓張崢來辦這件事。”
“什麼人可知道,是不是今天在巷子裡和她行託的人。”
李媽媽點頭,回道:“她認了。說一共三個人,中間走了一個。”
顧若離頷首:“既然就是那些人,那事情就好辦了,等崔管事派去跟著的人摸到線索,再將人抓回來,就水落石出了。”
“嬌嬌。”三夫人從外頭進來,看見李媽媽在裡面便直接問道,“問出來沒有,他們怎麼說的。”
李媽媽看了眼顧若離,見她頷首,才將剛才的話和三夫人重複了一遍。
“居然有這種事。”三夫人隱約明白了什麼,看著顧若離道,“趣兒那死丫頭咬死了只說她拿了荷包,沒有看到金項圈!”
果然是這樣。
“三夫人,她可說了是誰讓她這麼做的?”李媽媽看著三夫人,三夫人目光頓了頓,回道,“說是四小姐!”
李媽媽就露出果然如此表情,抿著唇滿臉冷意。
“趣兒先留著。”三夫人直皺眉,覺得崔婧語真是夠蠢的,做出這種事來陷害顧若離,有什麼意義呢,他們現在是姐妹,要是顧若離的名聲真的壞了,她就好了?
一家子姐妹,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難道她還以為,方朝陽會因為顧若離名聲有損把她送走,或找個遠地方的親事,早早嫁了?
方朝陽要是這樣的人,就不會這個節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