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頷首,道:“昨晚哀家睡的極淺,就覺得身邊來來回回的有人走動,想睜開眼去瞧瞧,可有看不見。好不容易睜開眼就看到……”她看到兩個兒子一身的血,在她面前追刺對方,不死不休惡狠狠的架勢。
她攔都拉不住,人就暈睡了過去。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顧若離嘆了口氣,和方朝陽安慰了幾句,太皇太后昏昏沉沉的睡著,母女兩人才出了宮。
“我去同安堂,娘,您先回去吧。”顧若離扶著方朝陽上了車,方朝陽道:“這兩日是不是就要杏林春會了?”
顧若離點頭應是,“後日就是,我下午要去醫局,事情有點多。等忙過這陣子再回去陪您說話。”
“你忙你的吧。”方朝陽上車放了簾子,一行人回了郡主府。
顧若離就回了同安堂,楊文治迎出來,問道:“太皇太后沒事吧?”
她將病情大概說了一遍,楊文治鬆了口氣,道:“年紀大了要多用一些,叫坤寧宮的人夜間值宿多安排一些人。”
顧若離應是。
醫館有病人來,兩人各自去忙,顧若離坐了一個上午,下午的時候就去了醫局,各家的掌櫃都在,大家又一起去了城外三里坡的聞音閣,顧若離還是第一次來,這一次崔婧語似乎打定了主意好好經營,居然在城外找了一間四進還連著罩院的院子,她說以前是誰的別院,後來幾經倒賣,落在她手中。
院子前面有塊很大的平地,地面鋪著青石板和鵝卵石,收拾的整潔明亮。
院內則是青竹藤椅,紗幔縹緲,頗有鼓仙氣。
她站在院子裡看著,含笑道:“這裡很幽靜,只是在城外客人若是散的遲了,豈不是要歇在你這裡。”
“所以我每間房都修過,不同的風格。”崔婧語挑眉道:“若是哪日你在家中住的膩了,也可來我這裡住上三五日。不過,你是金主,銀子可是要雙倍給的。”
她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崔婧語道:“我見到霍繁簍了,他做了兩淮巡鹽使。”
“嗯。”崔婧語轉過身望著前面,眼睛裡一閃而過的無奈,“我就在這裡等他,等他做完他想做的事!”
顧若離一愣,看著她問道:“你知道他想做什麼?”
“不知道。”崔婧語挑眉道:“你覺得他會告訴我嗎。我所有知道的他的事情,都是從雷武口中打探到的。”
顧若離失笑,一直以來她覺得她對霍繁簍至少了解一半,可現在,她覺得她很可能一點都不瞭解,甚至連他這個名字是真是假,她都不確定。
“你這裡不錯。”她不再說霍繁簍,也隨著崔婧語朝身後看去,忽然想起來什麼,指著東面問道:“那邊是不是……”
崔婧語哈哈笑了起來,目光沉沉的道:“不是那邊,是院子後面,不但是她還有我父親,我要讓他們看著我夜夜笙歌。”
“你……”顧若離無語,搖了搖頭不知道和她說什麼了,無奈地道:“你自己照顧好自己吧。”
大家商量好事情,就坐車回了城中。
第二日她在醫局,將要用的茶葉點心藥廬等一應東西,讓人裝車送去城外,又將帳吩咐藥工細細記上,等忙完已經是下午,她遣了來幫忙的藥工,靠在椅子上喝茶,忽然,身後一道聲音傳來,喊著笑意道:“你這麼忙,趙將軍沒意見?”
是霍繁簍的聲音,顧若離不用看也知道是她。
“霍大人來這裡,有事?”她放了茶盅,回頭看著他,他就在他對面坐下來,道:“四處走走,就走到你這裡來了。”
他穿著緋色的袍服,官帽託在手中,頭髮高高束起來,一雙眼睛又長又亮,整個人看上去很精神,笑著坐在對面他將官帽丟在桌子上,托腮看著她道:“看著我作甚,我生的很好是不是。”
“我有事想問你。”顧若離正色問道:“你和沈夫人認識嗎?還有,太子被馬車撞有心人誣陷沐恩侯府的事,是你做的嗎。”
他挑眉頓時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若非那身官袍,此時的霍繁簍和以前沒有不同,“你就這麼看待我,我這才當官呢,哪有本事去做這些大事。”
要是以前她大概是信了,可是現在……她點了點頭,道:“你要沒事就回去把,我也要走了。”
她說著站起來,霍繁簍直起身靠在椅子上,道:“你天天請榮王吃午飯,不如今兒請我吃晚飯吧。”
“七爺下衙了。”她掃了他一眼,道:“你現在不缺錢吃飯了吧,用得著我請嗎。”
她說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