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中回過神來,就看見那個詭譎的黑袍老者拿住泛著寒光的刀鋒在她眼前晃動,心中微怯,她強作鎮定道:“你想幹什麼?”
黑袍老者桀桀笑道,笑聲中有幾縷快意和瘋狂的味道,“我想幹什麼,我當然是想去掉你臉上一些礙眼的東西,把這翡翠珠子給摘下來,你說我是先削了你的耳朵好,還是先去掉你的鼻子更便捷?”
“瘋子!又一個瘋子!”聽見黑袍老者絲毫不在意的做著如此血腥的決定,馬娉婷心中叫囂,可是那刀鋒上的陣陣寒意卻撲面而來,讓她真切的瞭解到,這個讓她捉摸不定的詭譎老頭子說的話是真的。
就在刀鋒碰到馬娉婷的鼻尖,刀刃已然下壓的那一瞬間,“住手!不要傷害娉婷小姐,我可以把這根繩索解掉!”貝銘的阻斷聲成功讓黑袍老者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扭過頭,看向貝銘,他桀桀桀桀笑道,言語陰森,“真是不老實,一定要我要把這丫頭怎麼樣了,你和她才肯說一兩句實話,那麼作為懲罰……”頓了頓,黑袍老者刀鋒一轉,在馬娉婷鼻尖上狠狠削出一長條血痕。
“唔!”清醒的時候,疼痛是最為明顯的,鼻子上陡來的傷痛讓馬娉婷低吟一聲,瞬間伸手捂住了鮮血噴湧的傷口,一雙大眼睛憤恨地盯向劃傷她的黑袍老者,大罵道,“你這個變態死老頭,就算你拿到了翠珠,我也詛咒你,永遠見不到蜀國寶藏!”
可是黑袍老者壓根就不把馬娉婷的詛咒放在心上,又是桀桀陰笑,然後拿著小刀輕輕滑過馬娉婷的臉龐。對貝銘道:“你最好快點把這顆珠子解下來給我,否則,馬娉婷臉上可就不止鼻子破相了;我想,你們的少爺,應該不會喜歡一張容顏盡毀的小丫頭吧!”
這個威脅顯然很有用。貝銘迅速來到馬娉婷身邊,在黑袍老者的注視下,手指如同彈琴一般在那兩根紅色和金色相交叉的線上來來回回,約莫五分鐘後,那長繩便被分解為一金色一紅色的兩根繩子,堪堪好從馬娉婷的脖子上取下來。
黑袍老者在貝銘取下珠子的一瞬間便伸手搶奪過去,然後一陣風似的刮出門去,把尚在原地看見他動作後施施然等待的傅昀給看楞了眼,馬娉婷見狀冷冷一笑,“傅上將。看來你終日打雁,卻反被啄眼,我看這詭譎的黑袍老頭子只怕是想要拿著那顆對開啟寶藏有著巨大意義的翠珠獨自逃走罷。”
馬娉婷這句話讓傅昀如夢初醒,當下也顧不得馬娉婷的手銬還沒拷上,貝銘也還在這屋子裡頭。大聲對衛一叫囂道:“你這個廢物。還不去抓,喊人去抓啊,一定要把那個一身黑的死老頭子給我抓回來!”
在衛一忙不迭的奪門而出執行傅昀的命令之後,傅昀也是腳步不慢地跟了上去,不親自拿回那顆珠子,他這心裡的後悔和鬱悶是永遠無法消退的;明明一直都對那個看不清面目的死老頭有防範,他怎麼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候放鬆警惕了呢?
很快,地下研究所便響起了劇烈的警報聲,各處藏身的軍人瞬間守住各處關卡,以防止有人趁機逃逸而出。衛一和傅昀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了。馬娉婷側頭聽聲,這才吐出一口長氣,神情也終於放鬆。
看著似乎一身輕鬆的馬娉婷,貝銘很不理解,那顆翠珠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否則,怎麼可能會讓少爺拿出夫人留給他的東西。
那根長繩,是以兩種古老稀有的植物進過染色錘鍊精編制造而成,這其中工藝早已失傳。而這兩種植物會互相牽引,在外力想要強行破壞拉扯之時,便會吸附的更加緊密,所以剛剛那黑袍老者想要強行從馬娉婷脖子上拽下那根繩子才沒能成功。
可是,萬物相生相剋,這兩種植物卻有一個最大的弱點,那就是害怕節奏,一種相同頻率的節奏,剛剛他其實並不是用手去解開繩子的,而是在繩身之上不停地以相同的力度去波動,彈動,幾分鐘後,那兩股擰緊的植物繩索便自動鬆開。就那麼每一節一毫釐的空隙,就足以讓繩子從馬娉婷的腦袋上拿下來了。
對於知道方法的貝銘來說,一切都很簡單,可是對於不明所以的黑袍老者來說,就十分困難了;可是黑袍老者也不是省油的燈,東邊不亮西邊亮,他拿繩索沒辦法,但他可以拿馬娉婷開刀啊,只要達成目的,他是不惜一切的。
好在貝銘喊暫停喊得及時,否則,馬娉婷現在就真的得破相了,只是鼻子上的一道劃傷,總比整隻鼻子都被割掉好。
注意到貝銘看向自己的困惑目光,馬娉婷想也知道他要問什麼,能夠解開自己脖子上翠珠的繩索,證明帝鴻懿軒一定已經向貝銘透漏過什麼,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娉婷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