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學校要是給咱幾個開的就好了,關鍵時候就縮脖了。關鍵明天考試,讓他走,他直搖腦袋,說嘛也堅持這三天。”韓芳說。
紀萍真想這就去看看,又不好太過張揚:“他,現在在哪?”
“當然回宿舍了。”
晚飯後,紀萍早早地與陳映虹李婭到了教室,始終心神不寧。門一響,紀萍便抬頭看看。終於,在藺海濤的攙扶下,沈歆準時出現在了教室中。紀萍疼惜地注視著他。沈歆坐定後小聲說:“用不著這樣看我,沒事兒。”
“實在不行就回家吧,因病缺考不會影響學期總成績的。”紀萍時不時看看他那依然腫脹的腳踝。
“越說越嚴重了,沒事兒,放心吧。只是軟組織挫傷,骨頭沒事兒,三五天就好了。”沈歆鎮定自若的樣子。
“韓芳那兩貼止疼膏實習之前就讓我用了,光用碘酒洗,肯定好的慢。”紀萍關切地說。
“我現在貼著止痛膏呢,你看。”沈歆真就扒下了襪子。
果然,紀萍稍稍放下了心:“還疼嗎?”
“一點點,放心吧。大夫讓少走動。這禮拜我就不回家了,有藺海濤劉秋陽在,你也不用擔心。”沈歆說。
“也好,有嘛需要我幫你的,儘管說。”紀萍說。
“我寫封信告訴家裡一聲,晚自習後你幫我寄出去,正好週六家裡就能收到。”
“也好,我家裡也有麝香虎骨膏,週一給你帶來。”
“謝謝你。”沈歆手探過來順勢抓住了紀萍拿筆的手。
“讓人看見,你呀!”紀萍使勁抽出了手。
沈歆開始寫著信。
臨近下課時,沈歆遞過封好的信:“多受累吧。”
天黑得異常。紀萍一個人腳步匆匆,向校門口走去。
回來時只顧低著頭走,卻不曾注意到前面也有兩個剛剛從小賣部方向拐出來的女生邊走邊聊。
“知道沈歆腳扭傷了嗎?”是郭紅的聲音。
“當時就知道了,我還託咱班男生拿給他兩貼止疼膏呢,也不知道現在他怎麼樣了。”是龔秋妍。
“他可真幸運,有那麼多人關心他。”郭紅說。
“他是咱這個年級我認識的第一個外班男生,又幽默又滑稽,特有意思。”都可以想象得出龔秋妍說這話時臉上那種期盼的笑。
……
紀萍止住了腳步,不想再聽到她們的話,只希望她們快些從眼前消失。為什麼這麼巧?偏就遇上了。註定沈歆向自己的隱瞞要被揭穿嗎?為什麼又是龔秋妍?一個人發愣,直到不不見了她們的身影許久。
紀萍怏怏地回了宿舍。
考試。接連三天。而晚自習時,除了繼續複習之外,大部分同學都收斂了玩樂之心。就是因為沈歆那不見消腫的腳,讓沈歆紀萍二人有了更多接觸的機會,紀萍也顧不得同學們的眼光,儘量攙扶著他。沈歆總會找準一切機會表現親呢的舉止,都被紀萍巧妙地化解開。紀萍希望與沈歆的交往以誠相待,不管將來是在何種環境中條件下都經受得起考驗。
明天就要回家了,沈歆是第一次週日呆在學校裡,此時就像個孩子似的:“紀萍,這兩年我都沒在學校裡連續呆上兩個星期,真不知道怎麼過,你回家一定給我帶些好訊息來,拜託啦。”
“那我得專程去趟你家拜訪一下伯父伯母,好回來給你好訊息。”紀萍也被他感染得格外輕鬆,在這緊張的考試間隙。
“你又不認識我家。”
“我就不會問哪,瞧你說的。”紀萍白了他一眼。
“也不用去,家裡收到信也就放心了,我沒說是腳扭了,說是複習考試。我希望你週末有個好心情。”沈歆說。
“你好好養著吧,這兩天儘量少活動。等你徹底好了,我陪你遛到哪都行。”紀萍誠心希望他早一天好起來。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可別食言。”沈歆開心地笑著。
“哎,我想問你個事兒——聽韓芳說,咱學校的醫務室沒有止疼膏。”紀萍無法完全拋棄心中一直未解開的結。
“是藺海濤劉秋陽他們拿來的,我也沒問那麼細,你怎麼問起這事兒來了?”沈歆的表情不似剛才。
“沒什麼,我也是隨便問問。”紀萍寧願相信如他所言,他不知道這其中有龔秋妍的借入。二人開始進入為明天的考試做準備的複習狀態,再也沒說什麼。紀萍不時用餘光看看他,茫然中眼前總會浮現出一個女孩如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