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
陳映虹並沒有收到從部隊傳來的筆記本,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王志堅目前是怎樣一種狀態。也許根本就忘記了本子的存在?不可能。他說想多留些日子,為了這段屬於二人的特殊經歷。從來就很讓人相信的。不見本子的迴轉倒可讓人安下心來,專心備考吧。說不準就是隊長的有意而為之。
而從劉秋陽口中得知,週三下午將與部隊官兵踢一場足球聯誼賽。週四就要進行期中考試,學生科還要安排這樣的活動,不知道到底出於何意。不用說,劉秋陽夏小輝沈歆李珩肯定都在出場陣容這列。所以週一週二這兩天便見臨時組建的校足球隊進行著比賽前的熱身訓練。
他會不會來?即便在學校裡見了面,除了遠遠地打個招呼,還能怎樣?難道這場比賽又要面對他與李珩在場上的拼搶?
即使在週二的最後一次舞蹈排練中,陳映虹都會想到週三下午的足球比賽。幾次錯了節奏,引來隊長邢沛紅的不解:要是不舒服就回宿舍休息吧。陳映虹只是搖搖頭,彷彿被看透了內心似的,紅了臉頰。徐燕小聲說:是不是李珩沒來給你當觀眾,找不著感覺了?他這會兒正在操場上揮汗如雨呢。陳映虹捶了她一下:去你的。
吃過晚飯後陳映虹便早早地與李婭到了教室,真該為後天的考試做準備了,根本就沒有太大的把握——保持不跌出前十名,這是陳映虹心裡為班幹部規定的最低學習成績標準,否則真的難以服眾。此時,感覺每門課都有不解的問題,問誰?李婭?費小梅?杜麗萍?相比之下,也只能選李婭。卻感覺只有班亮講解得最細緻,而又不可能佔用他所有學習時間吧,再說還有那麼多同學都圍著班亮。為什麼有這麼多學習上的疑問?是自己平日裡積攢得太多?還是腦子越來越笨?還是因為別的事情牽扯了精力?如果自己在工作上給班裡帶來好的結果還可安慰一下,卻又是不盡如人意——就很少見到衛生評比黑板上89工民建班是優的結果。謝老師雖然不說什麼,可畢竟是自己擔任生活委員期間的真實體現吧。連續兩個月“信得過班級體”榜上無名,杜婧每次開完學生會的班長例會回到宿舍後就很少有好臉色。也許原因真的在自己身上?所有這一切對自己的要求已遠遠超出了自身的能力範圍。等考完試後真得靜下心來想一想,長此下去,於己於班,都不好。
心思亂到這個地步,怎能學得下去?看看旁邊專心於課本的李婭,陳映虹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週三下午的德育課暫停一次。部隊上真的來人了。很快,操場上便形成了對陣的兩支隊伍,都是短褲背心。在這樣深秋時節,龍騰虎躍般地奔跑,大家的身上依然見了汗跡。主席臺兩側,同學們圍得水洩不通。杜婧杜麗萍李婭韓芳擠在一起,不時大聲吶喊著。這樣的氛圍中,場上場下都在盡情宣洩著。
剛剛與紀萍做完宿舍衛生的陳映虹,此刻正準備收拾書本去教室。
紀萍問道:“你真不去看比賽?”
“眼下對我來說只有學習,明天就要考試了,我這還一踢糊塗呢。你去吧,應該為沈歆他們加加油。”陳映虹隨口說道。
“還有李珩,說不準還有王志堅呢,不去你會後悔的,走吧。”紀萍拉著陳映虹的手。
陳映虹搖搖頭:“他不可能來。”
“看來你們早就通了訊息?”紀萍見她一臉的凝重。
“沒有,憑感覺。”陳映虹說。
“那叫心有靈犀。”紀萍笑笑,看來陳映虹與部隊的牽連還未結束,便不好再說什麼。
二人一起出了門,正鎖門之際,卻見韓芳風風火火地跑上了樓:“別鎖門,出事了,紀萍——沈歆腳崴了,腳腕子當時就腫老高,讓他們架回宿舍了。”
等韓芳喝了水,二人把她摁在床上坐好:“好好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這可叫寸勁兒:上半場就要結束了,沈歆搶球沒搶著,一下子摔倒了,當時還站起來瘸著走了幾步呢,實在走不了,讓同學架了下來。我回來拿止痛膏,你們趕緊翻翻,看還有沒有?”韓芳連說帶比劃著。
“去醫務室了嗎?”紀萍掩飾著焦急,問道。
“醫務室,快別提了,那純粹是聾子的耳朵,要嘛沒嘛,用碘酒抹了抹,有嘛用。我記得我那還有兩貼虎骨膏。”韓芳指指自己的儲存櫃。
“實習前,我用了兩貼,你還有哇?”紀萍想起什麼似的。
“壞了,這倒忘了。你們說怎麼辦?”韓芳也無計可施。紀萍急得坐立不安。
“是不是該送他回市裡?”陳映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