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介,寶貝兒,你不能嫌棄我,我腦子是不好,裡面全都是你”
要說譚逸辰會甜言蜜語,連譚媽都不信,更甭說旁的外人了。但在葉驍的印象裡,他是很會說情話的。她本身心就軟,跟他置個氣什麼的,他哄著哄著,她便鋪頭蓋臉地暈了,當然,她沒多大的氣性,兩人之間也沒什麼大到有礙原則的矛盾。
“把那些瞎操心的想法都拾掇拾掇,收起來。我譚逸辰從不喜歡做承諾,說的永遠沒有做的來得實在,但我想你安心,所以,說說也無妨。我愛你,我見慣了狂蜂浪蝶的誘惑,我也什麼都不缺,我不是洛倫茲力,只改變方向不努力做功。我很清楚什麼時候做什麼,也清楚什麼是自己想要的。這份愛,此生只此一份。”
他一下子說了這麼長的一籮筐深深淺淺的話,她每個字都聽進去了,卻又似乎記不起來。不過,她知道此刻她應該笨笨地相信承諾,亦應該聰明到不去追究。畢竟,如他所說,承諾就是用來聽聽的,踏實的還是行動。她一直信他,因為他值得。
他的聲音裡有種安穩的美好,足矣。
“撇撇,開燈吧”
“嗯?怎麼了?哪不舒服?”靜靜待著的時間久了,久到他有些著了覺,被她一推,立即開了燈,湊過來。
臥房裡的燈是漸亮的,柔和不刺眼。葉驍掙開著跳下床,
“你換,床單、被子,枕頭,通通換。”
譚逸辰看著處處狼籍,反應過來,乖乖下床,任她窩在綿軟的雞蛋沙發裡。扯了髒的,鋪上新的,平整了才過去把她抱上來,按在懷裡,胡亂親一通,關燈,睡覺。
這夜可真夠折騰的,兩人三點多的光景總算闔了眼。
翌日,譚逸辰早早醒了,親親睡夢中的人兒,躡手躡腳地下床。出門,進了電梯才掏了電話出來:
“立馬給我滾過來”
結束通話的“嘟嘟”聲,時雨琢磨著這是“東窗事發”了,說不怵是假的,他跟在他身後幾年了,譚逸辰的手段他怎麼說都是有些清楚的。
自以為
“立馬給我滾過來”
因為在電梯裡,因為只有一個人,譚逸辰的聲音本就渾厚冷冽,這下子隔了電話傳過來竟有種空曠厲冷的聽感。
時雨冷不丁反應,打了個冷顫,不禁想到在艾澤塔爾受訓時候,曠地裡那一具冰冷的軀體。不過,也就那麼一會兒的工夫,他便回覆鎮定,他僥想自己不會是那樣的下場,他料想譚逸辰不至於那樣狠心,不然,他根本連電話都不用打,就能令手下把自己給置辦了。
但,他忽略了一點,這個玩笑不尋常。
從住的這個小區到公司,不足五分鐘的車程,譚逸辰下到自家的車庫,手剛搭上捷豹的車門上,脖子微微扭轉,向旁邊的帕加尼邁開去。
楔形的車鼻和水滴狀的玻璃車廂,中央一分為二的車尾擾流板,噴氣式飛機的車尾排氣管,義大利手工式的奢華精緻,每一處都是精雕細琢而出,散發著與眾不同的美感—— Pagani Zonda。
譚逸辰輕易不會把它拉出來溜:一來太惹眼,帕加尼產量有限,了內極為少見;二來,N市的交通條件,帕加尼乃世界超跑,馬力十足,著實不適合在堵車的道上飆,只會越給自己個兒添堵。
不過,今兒個,他譚大爺心情好,況且這會子離早高峰還有段時辰。久未見光的Pagani Zonda極其瀟灑地躥了出去,留下保安室裡門衛的空嘆。
譚氏沒什麼人,畢竟還沒到上班時間,譚逸辰上得六十六層,時雨果然已經等在辦公室裡了。他面朝辦公桌,背對著門,雙手交疊在身後,這套得體的西服的確是比那身軍裝更適合他。
聽聞門口傳來的動靜,他迴轉身子,與往常那樣畢恭畢敬地微微欠首,待直起身板,他的目光隨著譚逸辰腳下的路線而動,直到BOSS移到那張靠背椅邊上。
兩人中間只隔了張大實木桌,時雨筆挺地站著,譚逸辰一手成拳撐在桌面,另一手插在褲子口袋,斜斜地倚著。
“你活膩了,是不是”譚逸辰說得輕飄飄,很是無意的樣子,就好比在跟眼前的這個青年談論著今天的天氣。可是,卻重得將原先就氣壓低沉壓抑的這件屋子直降了溫度。
“這次的確是我的過失”
話音剛落,譚逸辰“呵”一聲冷哼,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事,
“你覺得你這個理由解釋得過去?噬人艾澤塔爾絕無僅有的方教官,什麼時候倒方不方,圓不圓了?”
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