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裡的錦囊已染了血,變得汙穢了。
那人還認了這錦囊麼?阿醜這時倒有些不確信了,往後退了幾步,那人說不認得他,又該如何?不如就此走了,若見了那人不認,他拼命護的這東西又拿來做什麼!
阿醜心裡是不敢確信的,就怕不是那樣的,就怕那人說了不認得他。
來時滿是確信,現在卻不敢往前一步,倒是退了幾步了。
夜風涼涼,街上靜然,阿呆立著,拿著手裡的錦囊,不知該怎的辦。突然有打更聲響起,驚醒了沉靜的他,慢慢上前,本就沒什麼力的手怕打著那高大的門。
現在已是四更天了,有些人家一開始幹活了,這王府的家丁奴僕自然也起了些,聽了門外的拍門聲,先開了一條縫看了。只是一見外頭站了一個穿得髒亂破衣的人,問也沒問就關了門,當門外就是個討飯的叫花子了。
阿醜本見有人開了門,心裡是急切的,但那開門的人就瞥了他一眼,話都沒問,就關了門。
阿醜一下子不知所措了,等了片刻,又拍打著門,這回門開得大些了。那開門的人提著燈籠照了他,瞧清他的面,大叫了一聲就急關上門。這回任憑阿醜在怎麼拍門,門再沒開了。
那開門的奴僕本想出去訓斥那叫花子的,沒想瞧清的面,那莫不是像了什麼鬼麼?這都四更天了,他卻還是感到了森冷,就想著日後還是到後院幹活去,再不來這大門口守夜了。
阿醜沒了法子,再加上身上是沒一點力氣了,全身叫囂著痛楚,雙腿更是再走不動了。累極了的阿醜就靠著門睡著了,他想著那人還沒見,還不知那人認不認他,不論怎的,等見了那人才能知了是如何。
黑夜的天漸漸灰濛了,街上也有點人影了,王府的大門驀然開了,那開門的奴僕剛把門開啟,一個人影就倒進來了。卻是嚇了他一跳,身後來了侍衛,問了他,他也不知如何答話,這人在王府門口睡著了?
“快快將人給弄走了,王爺要出府了。”那領頭的侍衛吩咐著身後的人,有幾人立馬來抬了阿醜丟到大街上去。
阿醜本是睡著了的,忽然一陣疼痛驚醒了他,身子又開始那麼痛了,胸口也難受。阿醜捲縮著身子,茫然地睜了眼,自己睡了大街上,可剛才不是在王府門口麼?
阿醜往前方一看,王府的大門開了,有侍衛和奴僕在候著,似乎等著什麼人出來。阿醜頓時明白,走不了了,只得爬了過去。
等著天使灰濛的,他瞧不清那人的模樣,只聽了有人恭稱了那人,幾聲王爺響起,阿醜曉得了,那人在前面,那修長挺俊的人影就是那人了。
阿醜的腿沒了力氣,身上痛著也使不出力,就只靠著那隻沒斷的手支撐爬著,那手裡還捏著一個染血的錦囊。
就在他快靠近那人時,有人一腳踢開了他,也當他是了討飯的叫花子了,正要動手打他。那人出聲制止了,說了上朝要緊,一些小事莫管了。
那少年的清冷聲音,阿醜是耳熟的,他聽了好幾日,怎不記得?
阿醜努力看清那人,那人好像也看了他,就在那人轉頭之際,阿醜喊出聲來,那人就停了步子。
“你……不認得我……你說了我有難就拿這物來尋你……你是認的……”話落,阿醜咳嗽了幾聲,剛才被人扔到街上,現在又被人踢了一腳。胸口悶痛得厲害,一陣腥甜往上湧,那嘴裡慢慢流出了血水。
阿醜說了這些,還怕他不認,憋著胸口的悶痛,緩慢開口,“你……不認也罷……”
那人終於走了過來,來到他身前,彎下腰,拿過他手裡的錦囊,看了看。而後伸了手捏著他的下巴,抬了他的面,“你何弄成這副模樣……本就醜了些……”
那人說得雲淡清風的,可傳進阿醜耳裡,就是另一回事了,阿醜就認定了這人是厭惡他了,這下更不會認他了。
阿醜此時真真是心如死灰,再沒什麼可想的了,這人真是不認他了。
就在阿醜沒了意識,再撐不住了,垂下頭了。而那人倒是有動作了,伸了雙臂,抱了他,往王府裡走。
“王爺!此人……”那領頭的侍衛驚詫著,想來不放人在眼中的王爺,今日臨上朝時在王府門口抱了個滿身汙穢的乞丐。這不僅讓他驚詫,別的人也是驚詫的,只是不敢言語,在心裡驚著。
“方才動手的,自去領罰了。”
一聽要受罰,那幾人都不知是不是要一起受罰,畢竟早時他們也動手了,還扔了那人到街上去。可不一起受罰,到時王爺知了,那還不得再受罰,定比